嘶嘯,撲上前去,頓時就將那白蛟纏住,上下數千對鉤足破鱗而入,深深陷入其身軀之中,而後頭部顎鉗上去一夾,將其剪蛟首剪下,再肢節舞動,把其身軀一陣撕扯,便徹底化為精氣散去。
可方才剪除這一條,一聲龍吟,又是一條白蛟竄出,而先前精氣一凝,重把身軀聚,變作兩條白蛟撲了上來,與他糾纏在了一處。
過元君能感覺自己距離那元珠不過十來裡,可偏偏被阻在此處,好似怒發如狂一般,嘶鳴聲震天動地,黑風煞氣轟轟不停排擋,仙城本已殘破,此刻更是搖搖欲墜。
陶真人看了一陣,又對張衍望去,後者點了點頭,他便輕輕一擺如意,道:“走。”
一股青煙自腳下湧起,二人瞬間自原處消失,再出現時,已是在百里之外一處山頭上。
只要在陣圖之中,他們隨時隨地可轉挪遁去了他處,而神屋山廣大深遠,便是陣圖只罩住了西神屋一處,對那妖蜈來說,也需耗費更多力氣來追。
張衍笑言道:“過元君明明心思詭詐,卻故意在作出一副魯莽模樣,想也是先引我等手段出來,切不可讓他如意。”
就是天妖,只要試出了其底細,亦能找準法子對付,不過過元君應也是起了同樣的心思,且到了此刻,他除了那一身堅軀硬殼之外,仍是不曾把其餘手段露得半分。
陶真人笑道:“無妨,我等佔據天時地利,不懼久戰,待我起陣攻他,看其還能忍耐多久。”
他起手一點,靈光泊泊自底下冒出,彷彿一個泉眼,到了三尺高處,底下鑽出來一個粉搓玉雕的女童,雙目清澈明亮,五官精緻,用清脆聲音言道:“老爺,秀兒聽憑吩咐。”
陶真人道:“這頭蜈蚣乃是天妖,你且起了雷、火二陣招呼。”
女童欠身一福,領命去了。
過不片刻,陣位之上十萬妖眾只覺手中生出一面幡旗,隨後未身不由主,一併揮動,天上陰陽相薄,振振發聲,雷霆電光自西面八方聚來,而地下生出一片千里火海,夾雜無數金刀,雷火上下一合,以潮鳴電摯之勢,狂卷而去。
張衍與陶真宏兩人都是對著陣鏡,凝神觀看,這一回,只看過元君如何應付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攫地取妖難除
方才過元君撞破的只是原先神屋山中禁制,故而傷不到他分毫,而此刻陶真人引動得乃是他真靈陣圖,金雷火海一上來,霎時就將他淹沒了進去。
然而他把身子一滾,黑煞湧動聚集,繞遍全身,硬生生將雷火頂在了外間,再用心一辨二人方向,就騰起長軀,朝那處飛騰而去。
陶真人見他過來,故技重施,一擺如此,帶了張衍又一次自原處消失不見。
過元君不得已,只得扭動身形,轉頭去尋。
陶真人卻不著急與他對拼,耐著性子,不斷召來陣氣擊他,只要稍稍挨近,就轉挪去了他處。
幾次三番之後,過元君護體精煞卻是一點一點被消磨下去。
張衍依靠陣鏡,把這一切看在眼內,過元君對此如無法門應付,或者始終不肯顯露出手段來,那他也樂得如此。
陣氣是從地脈靈機之中而來,整座西神屋合若一體,不虞斷絕,耗下去始終對己方有利。
不過他卻並未放鬆,而是把玄蛟抱陽鉞暗暗藏在袖中,盯著下方,隨時等待出手。
過元君這時也是有些焦躁,四枚本命元珠,尚不能生生不息,精血幾是無盡的地步,這身精煞遲早也會被耗盡,若那到時,剩下能得以為憑恃的,也就那身堅殼了。
他身為上古天妖,也與陣法打過交道,實則亦有手段應付,不過原想暗深藏不動,待找到機會之後再來個出其不意,而現下來看,要是不設法破解,怕是始終無法破開眼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