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這頭天妖,還不是因為三門之中並無殺伐真寶?也正是因此之故,聽聞蟒部有這等寶物,三人才被張衍輕易說動,她已下定決心,此次除了這頭妖物後,無論花費多少心血,也要祭煉得一件殺伐之器出來。
就在這時,甘守廷忽然身軀輕輕一顫,朝一處望了望,眼中生出疑惑之色。
杭雨燕見神色有異,關切問道:“怎麼了?”
甘守廷皺了皺眉,又搖了搖頭,道:“無事。”
方才他好似察覺外海之上有一道莫名靈機現出,只是一閃而逝,不甚明顯,再想感應,卻已是無影無蹤,猜測其許是海中什麼異種妖物,眼下他也無暇分神他處,因而轉過幾個念頭,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過元君過了五龍江後,又連續飛馳四五日,終是到得神屋山下。
他把劍光一收,自雲中探出身,望了下去,見山勢險峻,浩蕩連綿,與雲相接,那層層密密的禁制靈光駐地入天,氣象森然,然而他卻露出一絲不屑笑意。
到了此處,他已不必再維繫人身,把法力一運,立時把原形現了。
一時天霾地晦,一條千丈蜈蚣攀在煞雲之中,妖氣沖霄,三千六百對鉤足一陣攀動,龐大身軀挾起無邊腥風,對著那禁制就蠻橫無比撞了上去。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大響,他輕而易舉破開了最外一層禁制,一頭扎入了神屋山中。
才至山中,還未看清前路,卻忽有傾盆大雨般潑灑而下,然而抬首一瞧,卻見那並非雨水,盡是銀光爍爍,寒芒刺目,蕭蕭肅殺的無盡刀兵。
他瞥了一眼,卻是根本無意躲避,只是把身軀抖了一抖,全身肢節如鞭抽動,如霹靂爆響,就把落下飛刀齊齊震散,重還為一片煞氣,雖其受此擊,殼甲之上卻連半點痕跡也無。
可陣法固然擋不住他,陣中霧氣其同樣也無法驅散,一時也窺見不到去路。
好在他也無需用眼去瞧,稍作感應,就找準了本命元珠所在,把身一扭,被滾滾玄煞烏雲簇擁著,朝那處闖了過去。
這時有刀兵水火潮湧而來,上下夾攻,彷彿無窮無盡,然而他任憑其落在身上,根本不去理會,只憑著這副天妖之身碾了過去,一路之上,任何禁制皆被他撞得粉碎。
在昏昏浩浩的陣氣之中穿行數日,忽見眼前出現一座玉砌金築的大城,雲湧霧聚,彩光盈盈,橫亙天中。
他能察覺到那命珠就在裡間,因而想也不想,起了身軀往上一衝,倏忽間山崩地裂一聲響,這偌大仙城竟頃刻間被撞塌了一角。
此刻仙城之內,凌空閣上,張衍正與陶真人對面而坐,借陣境觀察外間形勢,方才那陣撞擊若是再來得幾次,整座仙城必是散去,只是二人神色都是不變,似並不為此擔憂。
陶真人手一揚,一道金光飛出城去,瞬間打下,然而過元君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還不失警惕,當即覺察出來不對,身上黑煞忽然聚湧上來,將其接了下,那金光頃刻消弭不見,然而那層煞氣比方才也似是消散了少許。
張衍目光一閃,沉聲道:“看來傳言為真,天妖本命元珠可避劫數,一與軀殼相合,便有精煞護身,精煞不滅,則神通不染,天劫不侵,若無利器,唯有以法力壓制。”
陶真人也是頷首。
他二人從未與天妖有過交手,而南洲三位真人出於私心,也未將那日情形說出,是以並未上來就與其放手對攻,而是打算先做一番試探,再做籌謀。
此刻外面聲響一陣大過一陣,隆隆震耳,他們亦能感覺到身下搖晃不停,顯是對方用不了多久就能闖了進來。
陶真人氣定神閒,他捏了一個法訣,龍吟聲遙遙傳來,忽然滾滾雲霧一分,出來一頭千丈白蛟。
過元君兇睛一瞥,發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