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此地罡風迴旋,除了元嬰修士,無人可以來得,也不怕他人窺伺。
戚長老眼中已是不復方才怒色,而是一片清明,平靜問道:“張真人,你為何要老道我如此做?如是隻為引那潛在我門中的魔宗弟子現身,留著此女性命豈不更好?”
方才二人舉動,乃是張衍趁著傳音與他說話之時,故意要他如此施為的。
張衍搖了搖頭,道:“要真是如此做,此人便無心隱匿下去了,說不定會尋機脫身。”
戚長老道:“那也好辦,擒了此女,其同夥必然心虛,這幾日嚴加戒備就是,總能看出端倪來。”
張衍並不贊同,道:“龍淵大澤之上每日出入之人不知凡幾,現下更還有在外駐守的長老弟子,總不見得為了一人就大張旗鼓,鬧得滿城風雨,更何況……”
他說到這裡,忽然話鋒一轉,道:“若是此人恰好在山門外呢?”
戚長老不禁一怔,他皺眉沉思片刻,點頭道:“張真人是說,此人知那梅怡即將動手,為防她失手連累自己,或許會躲到山門之外?這倒有幾分可能,我若是那人,定會安排眼線看此女一舉一動,要是發現她被捉了去,便會立刻逃之夭夭。”
張衍目光微微閃動,道:“索性此女元靈還在我手中,我門中亦有搜魂之術,若是當真有此人存在,是誰一查便知,貧道以為,也不用急著將他拿下,只需盯緊了,留著日後還有用處。”
戚長老深以為然,道:“張真人說得不錯,如今魔劫已起,萬事當要留個心眼,此人在明處,總比留在暗處的好,只是本座卻很好奇,此人究竟會是誰呢?”
第二百六十三章 韓佐成
張衍與戚長老又私下聊了幾句,約定這幾日飛書往來,便就告辭離去。
只是才出得溟滄派山門,他卻想起一事來,當下把罡風一轉,往蒼梧山下院飛去。
雖是外界已是亂世,可如今入山求道之人卻是不減反增,其中猶以王侯官宦的弟子居多。
他們名曰“修道”,其實多是來避難的,畢竟溟滄派玄門大宗,縱然魔劫已起,但在其山門之下,總能得個安心。
此時正值辰時,蒼梧山中,不少弟子在千人巖上打坐誦經,忽然天上雲騰風馳,依稀望見一名丰神瀟灑的道人憑虛御風,往蕩雲峰方向落去,頓時引得他們一片驚呼。
一名叫做曹固的弟子激動站起,道:“那可是飛天遁地的神通?不知院中哪一位師兄修得了這法門,我改日定要去登門請教,若能傳下,便是要我拿出萬兩黃金,也是甘願。”
大魏朝早些年亦有不少山野散修為其效力,雖是依仗了法器飛遁,但對對五穀不分的魏朝權貴來說,卻也辨不出其中的高下。
只是近數十年來因魔劫之故,散修人人惶恐自危,怕被魔宗弟子盯上捉去吸了精元神魂,因此斂跡匿蹤,加之玄門宗派多是封山避劫,故而修士飛空的景象已是少有人見了。
這時一名管事模樣的人瞥他一眼,冷笑道:“我勸你少做這等美夢了,來者必是我三觀掌院,便是我家老爺也未必能見上一面,更何況你這凡夫俗子?”
曹固本是魏國宗親,可被這人如此鄙薄,卻也只能生悶氣,絲毫不敢還嘴。
三觀之中,誰不知道這些下院弟子身邊的管事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否則不出幾日就要被趕下山去。
這裡許多人到了山上十餘載,只知馬守相是善淵觀觀主,卻不知還有一個三觀掌院,便紛紛上來向那管事打聽來歷。
這名管事見眾人將他圍在中間,都是一臉討好,不覺得意,向著山門方向拱了拱手,道:“好叫你們知曉,這位掌院乃是我溟滄派上院來的大修士。”
“竟是上院修士?”眾人又是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