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從此人身體中透體而過,竟似虛影一般,完全沾不得身。
眾人紛紛大駭,有人驚呼道:“莫非大白日見鬼不成?”
那管事有點見識,頓覺不妙,拉過一名小廝說了幾句,隨後止住眾人,上前拱手道:“這位道長不知在哪家宮觀中修行,某主家姓王,與宋王府也有幾分交情。”
魚鼓真靈只管先灌了一罈子酒下去,拍了拍絲毫未見變化的乾癟肚皮,嬉皮笑臉道:“我不認得什麼宋王不宋王的,你若是要酒錢,找他便是。”
他伸手一點,眾人回首一望,不知何時身邊多了一名貌相俊偉的年輕道人,身旁則伴著一名清秀道童。
見其氣度不凡,站在那處,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那管事不自覺地倒退了一步,有些驚疑不定。
張衍自袖中拿出一隻玉盒,將到旁側山河童子手中,後者上前,將此盒遞到管事手中,道:“我家老爺說了,此物充作酒資。”
管事見這三人來得古怪,又似有幾分道術在手,一時之間倒也不敢輕易收下。
正猶豫間,遠遠有人說道:“些許酒水值當什麼,仙師肯賞臉,那是妾身之幸。”
張衍循聲望去,見一名約莫二十七八的女子走了過來,此女五官精緻,雙眸中透著些許幹練與精明,身上罩著一件粉色大氅,她來時眾人紛紛避讓,顯是在商隊中極有身份。
那女子到了眼前,笑吟吟道:“我等皆是宋國子民,此行去往京中送貨,此地千里之內只有一條壑道入山,兩位仙師若是不嫌棄,不妨隨商隊一起入山,若是遇得山精鬼怪,還望護持一二。”
她伸出纖指,朝著那一罈罈美酒上指了指,又道:“若是二位允了,這些酒水皆可奉上。”
這山間之中,多生精怪妖物,商隊行走之時,若是根底深厚的,多是會請動道宮中道人看護,不過代價頗為不菲,而另有一些道人,行腳去他處途之中,專門候在路旁,吃拿商隊,自身則為其出面擋災,顯是這女子把張衍二人當作這等道人了。
魚鼓真靈眼前一亮,隨後眼巴巴地看著張衍,道:“張師侄,此處有好酒,不妨,不妨……”
張衍思忖了一會兒,左右要尋路入山,混在這些人商旅之中,倒是免去了許多事故,可以答應下來,便緩緩點了點頭。
魚鼓真靈大喜,他衝著那女子擠了擠眼,道:“小娘子怎麼稱呼,可曾許了人家?”
眾人聽到他語含調笑,紛紛怒目而視。
那女子卻不介意,笑道:“妾身夫家姓王,兩位仙師喚我王氏便可。”
她一揮手,把那管事叫來,道:“你去為兩位仙師準備兩駕上好馬車,不可怠慢了。”
管事連忙稱是。
王夫人又對張衍和魚鼓真靈笑言道:“兩位仙師若有什麼事,只管招呼這裘管事即可,妾身暫且告退了。”
言罷,她萬福一禮,便轉身而去。
王夫人一路回到自己車駕前,卻見有一名白髮蒼蒼的老管事拄著柺杖,等候在那裡,見了她,便顫巍巍走了上來,作揖道:“夫人。”
王夫人一把攙住他,蹙眉道:“山路艱險,吳管事年歲大了,怎麼不在車上安坐?”
她玉容一板,瞪起秀目,對著身側幾人呵斥道:“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
吳管事連忙出聲道:“不關他們的事,是老朽有事要與夫人商議。”
王夫人嘆道:“吳管事是我家老人了,有什麼事遣人關照一聲即可,我自會過來,何必親來走動?”
老管事面現憂心之色,道:“夫人啊,貨物中那十擔孤翁茶,百筐春化實皆是暉覺道宮中所需,價值萬金,若是損了些許去,我等吃罪不起啊。”
王夫人一辨話頭,便知其意,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