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包大同『騰』的站起來,「他是你親生的——不是說,是養父嗎?」他見過屍體的腳底,那上面確實有一個很像陰陽極的胎記,他還做為重要特徵拿手機拍下來過!
「對,他是我親生父親,我也是剛剛知道。」阮瞻聽到自己的聲音僵硬得回答,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說著。可是真的能無動於衷嗎?為什麼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在龜裂?!
「最後一個問題就不用回答了。他沒有死,可是現在又死了!就是這樣。」他用盡最後的控制力說完這句話後,轉身走出了房門。
如果說司馬南是阮瞻的師祖已經驚到了其它三個人,那麼阮瞻的養父其實就是他親生父親的事就是個徹底的意外,讓他們完全驚呆了。而當阮瞻孤獨的身影消失在門邊,還是小夏率先反應過來,追了出去。
她見阮瞻手扶著牆壁,沒有目的的走在走廊中,整個人都渙散了,心疼得都扭了起來。她把他拉到她的房間,而他就任由她拉著,她按他坐在床上,他就坐在床上,卻不說一句話。
「你說句話,別嚇我!」小夏坐在他身邊,握緊他的手,凝望著他沒有表情的臉,怕他的靈魂就這麼離體而去,「求你來點反應,我很害怕!很怕你這個樣子!」
她真的很怕!
第七部 陰童 第四十六章 軟弱的權利
阮瞻如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可是內心卻如沸騰的水,蒸煮著他早已千瘡百孔的靈魂!
夜風環,陰陽極,你確定他死了嗎?
猶記得司馬南將死之時,唇邊掛的笑容,有一絲嘲笑、一絲悲憫,一絲同情,還有一絲心疼,看得人心悸。難道他什麼都知道?知道他阮瞻的人生不過是一場笑話,一個沒有意義的騙局!
他問了司馬南三個問題:第一,他們之間的關係;第二,他的身世;第三,他父親的離奇死亡?司馬南只回答了這三句話,再無一句解釋。當時他並不覺得司馬南在故弄玄虛,因為他認為司馬南不明說,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只是對於第一個回答,他立即就知道了答案。
夜風環。
他不知道父親是什麼門派,但是知道父親這一門派中最厲害的一種叫風刃的法術,後來他之所以先修練火手印和掌心雷就是因為風刃對靈力的要求更高,他要在解開自己封印的情況下,再提升一下實力才行。而他小時候卻並不知道這一點,只是偶爾看過一次父親使用風刃把一個很兇很厲的鬼魂打得瞬間消失,就很喜歡。可是他雖然喜歡,卻不向父親開口要求學習,因為父親總是傳遞給他這樣一個資訊--他們只是兩個相守在一起的陌生人,不必太親近,他也不夠資格索取不屬於他的任何東西。當時他八歲,還沒開始被父親強行教授任何關於道術的知識。
那一年夏天,他和萬里與街上的大孩子們打架,受了外傷。由於他瞞著傷情不報,使傷沒有及時清理而感染,最終導致高燒不退,在醫院折騰了一個多星期才撿回小命,被父親接回家中靜養。
有一天晚上非常悶熱,他躺在不透風的房間裡,感覺難受極了,卻因為乏力無法到院子裡去乘涼。正想著要怎麼辦時,卻忽然見父親慢慢踱了進來。這讓他有些奇怪,因為他們父子倆平時很少說話,父親更是絕少進他的房間,從他被收養的那一天,他就學會了生活自理。就見父親在房間裡踱了一會兒步子,好像有什麼難以決定的事一樣。然後就坐在了他的床頭,姿勢瀟灑地向半空一抓,再揮到他的臉上。
立即他感到了一股溫柔的涼風吹拂在他的臉上。那風由遠及近,在碰到他臉的一瞬間突然向四周擴散開來,像一個環一樣套住他的頭,然後沿身而下。
那時他還太小,雖然已經養成了現在的個性,但畢竟孩子氣,這風讓他覺得又舒服又好玩,忍不住笑了起來,對父親說,再來一次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