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他說。
“我已經想過這個了,”我說,因為我認定他想的是敵人可能會炮擊寨子這碼事。“他們決不會把大炮弄上岸,即使他們真的把它弄上岸了,也決不會把它拖過樹林。”
“向後看,醫生。”船長答道。
我們把“大雪茄”忘了個一乾二淨;這會兒我們大吃一驚,船上那五個歹徒正圍著它忙得團團轉,除去它的炮衣,他們把那東西稱之為“結實的油布罩子”,在航行時大炮是罩在那下面的。不僅如此,與此同時,我摹地想起,大炮用的炮彈和火藥也留在船上了,只須拿把斧子劈一下,就會全落入船上那夥壞蛋的手裡。“伊斯萊爾是弗林特的炮手。”葛雷啞著嗓子說道。我們奮不顧身地將船頭對準了著陸地點。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完全不受湍流左右了,只需用必要的、平穩的速度划槳,即可保持這個航向,而我也將舵掌得既穩又準了。但是最糟糕的是,在調整了航向之後,我們便將船舷而不是船尾對著了伊斯班嫋拉號,為他們提供了個穀倉大門似的有發必中的靶子。
我可以聽見,甚至還可以看見,那個被酒灌得滿臉通紅的伊斯萊爾·漢茲正撲通一聲把一發炮彈放到了甲板上。
“誰是最好的射手?”船長問。
“特里羅尼先生,槍法超群。”我說。
“特里羅尼先生,勞駕你給我幹掉他們中的一個好嗎?可能的話,幹掉伊斯萊爾·漢茲,先生。”船長說。
特里羅尼像塊鋼鐵一般的冷靜。他檢查了一下他槍膛裡的火藥。
“喂,”船長叫道,“拿槍的時候放鬆些,先生,否則你會把船弄翻的。當他瞄準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到這邊來,保持船身平衡。”
鄉紳端起了槍,槳停了下來,我們都閃到了船的另一側,以使船身保持平衡,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如期實現了,我們連一滴水都沒讓進到船裡來。
這時,他們正將大炮旋好位置對準我們,而正在用通條通炮口的漢茲,顯然便處在了最為暴露的位置。然而,我們運氣不佳,因為就在特里羅尼開槍的一剎那,他彎下了身,子彈從他的頭上唿哨而過,另外四個人中的一個便應聲倒地。
他的慘叫聲不僅在他船上的同黨中引起了反響,而且岸上也傳來了一大陣吵嚷聲,當我向那個方向望去的進候,只見其他的海盜正成群地從樹林裡出來,跌跌撞撞地登上划子。
“他們的划子過來了,先生。”我說。
“加勁劃,”船長叫道,“這會兒就是船翻了我們也在所不惜。要是我們上不了岸,那就全完了。”
“只有一隻划子上有人,先生,”我補充道,“其他人極可能是要從岸上包抄我們,截斷我們的去路。”
“那也夠他們跑的,先生,”船長答道。“你知道,傑克上了岸就顯不出能耐了。讓人擔心的不是他們,倒是炮彈!我夫人的使女也不會打不中,就像在地毯上b@
“要是我辦得到,”船長說,“我會停下來再於掉他們一個。”
但是,顯然什麼也阻擋不了他們放炮。儘管倒下去的他們的那個同夥並沒有死,我還能看到他在竭力地往旁邊爬哩,可是他們對他看都不看一眼。
“準備!”鄉紳叫道。
“停槳!”船長應聲叫道。
接著他和雷卓斯撤身向後一坐,船的尾部就一下子沒到水中了。在這同一時刻,炮聲響了。這就是吉姆聽到的第一聲炮響,鄉紳的槍聲並沒傳到他那兒。我們誰也不知道炮彈是從哪兒飛過去的,但我猜想它一定是從我們的頭頂上,而它的氣浪則給我們帶來了災難。
總之,船尾是沉下去了。一點點地,直沉到水下三英尺的地方,只剩下我和船長兩個站在那裡面面相覷。另外那三個全都沒了頂,當他們又出來時,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