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大,捲起人高的灰炭塵,襲了她滿臉。
風停了的時候,水青的嗚咽聲不止,抽泣間只說塵埃入眼。背對著雲天藍,慌里慌張,用手擦眼。
雲天藍也不勸,單單上前一步,讓她能靠著他,不至於精疲力竭。到後來,見她雙手捂眼,眼淚卻從指縫裡不停往外流,實在攪得他心酸,這才將自己的雙手覆蓋在她的手上,只不想那珍貴的珠子掉落在廢墟里。
要麼不哭,要麼驚天地泣鬼神,也算是狐狸的特性之一?
他站在那兒苦笑,負責接收來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禮,然後,視而不見。
此刻他的一方天地,只有哭得如孩子般的狐狸一隻。
誰料到,那哭聲起得急,去得也急。
水青猛轉身,劈頭就說,“這火蹊蹺”
這麼的,兩極分化。以為她夠獨立,她就沒了骨頭一樣,能依賴他就依賴他。以為她夠強悍,她卻常為人與人之間的情分左右兩難。以為她夠傷心,她又不知哪來的力量轉悲憤於動能。
他寧可她沒那麼聰明,傻乎乎只要哭一哭燒得沒影的永春館,一切會過去。
偏偏,她不好糊弄。哭過了,也清醒了。清醒了,就通透了。通透了,就無堅不摧了。
這火確實蹊蹺。
水青本來心裡就有疑問。只不過,在醫院裡,外部資訊閉塞,內部被爺爺串通好的一口無憂,所以也沒能好好整理過。
可現在,看到永春館全毀的衝擊感,反而將那晚發生的現場片段仔細蒐集起來了。
“先是這火頭到底從哪兒起的?爺爺蒙我說是廚房忘了關火。哪個廚房?如果是前面大廚房,不說大劉敬業,就是真起火,怎麼會燒到後面來?而且,不是沿走廊那種燒法,而是選擇了日照廳和廚房開始。再說這火勢,雖然咱們永春館是木頭房子,也不至於燒得那麼幹淨吧?我醒過來時,房間裡還沒著火呢。可等我上樓找爺爺,發現樓梯阻斷,又繞下來的時候,地板卻燒起來了。 屋裡沒風,火勢蔓延得不應該這麼快。樓上也是,爺爺的房間,跟澆汽油似的,燒瘋了。再說跑到外面之後,那個爆炸,一串串的。電視冰箱會爆,可客房裡只有傢俱,怎麼會連鎖爆?”她一邊說,一邊就地繞起圈圈,“雲天藍,這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他能說什麼?除去那兩個早早跑出去的家務助理,除去一個昏迷不醒的老爺子,韓水青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她所看到的,應該最接近當時的原案。
要不是爺爺與公安局的交情,警察早就找她調查了。
“這是故意縱火。”雲天藍肯定了水青的推斷,“警察在殘餘木頭上化驗出了汽油的成分,還有不少製作炸藥的化學成分。”
“是誰幹的?”現在傷感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找出兇手。
“不知道。這個案子,刑警大隊正在查。”可是大概有證據,也被燒燬了。兇手相當狡猾。
“他們來查?”水青收抿嘴唇,皺起鼻子,“多半又是不了了之。”
她這麼說,當然是有依據的。
前幾年,永春館遭小偷,因為爺爺是海歸華僑,公安局比較重視,特別交給刑警大隊查,結果就是沒結果。光有嫌疑犯,卻沒有證據,最後成了懸案。
“不然呢?”雲天藍反問。
是啊,不然呢?
…
第四卷 原來我 為你重來 第300章 一號門 二號門(上)
第300章 一號門 二號門(上)
火災的元兇是本。羅伊嗎?
水青回到醫院後,躺在病床上,想這個問題。她雖然目光狹窄,目前閱歷就鎖定在這一省兩市,認識的惡劣人物實在少之又少。可是,本。羅伊?他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嫌犯,卻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