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頂著大太陽般的笑跑來,臨時變臉,小子的功力不夠,水青不識就能拆穿。
雲天暢嘟噥一句,大約是說自己笨。
水青往醫院的方向快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對要上車的溫桓說,“溫桓,你手上有沒有很急的案子?”
溫桓一腳踩著車板,回問,“沒有。怎麼?”
“沒有的話,就多留幾天。難得來一趟沙漠,不欣賞全了再走,可惜。”水青眼睛輕輕一彎,兩枚小小月牙兒,動人可心。
比利看著溫桓。天暢看著水青。同時迷惑。
“好。”溫桓點點頭,上車,午睡。
水青細眉一挑,轉身再走。
“韓水青,你該不會和溫桓日久生情了吧?”雲天暢在英國出生長大,小小年紀思想早熟。
“日久生情?”水青連連拍手,“天暢,中文有進步。”
“誰跟你說這個快回答我,你幹嗎讓他多留幾天?他的活兒幹完,這裡就沒他的事了。”溫桓水青行了一路,一個不醜,一個不笨,而且他家老大又生死兩茫茫,兩人要產生點別樣的感情,還是很有可能的。“韓水青,藍斯已經回來了。明白吧?你男朋友既然活著,你心裡即使對溫桓那人有什麼,也最好給它扼殺掉。我護短,你要是對不起我家老大,我——”
“你什麼?”水青好笑地瞄一眼。雲家男人大半邊天,除了雲安日,倒是個個護短不護理。
“我就打溫桓一頓。”打水青,他不敢,那是自家老大的事。
“你想太多了。我請溫桓多留幾天,因為他幫了我找雲天藍,所以想借個機會,感謝他而已。”如果沒有溫桓,她大概根本不會到飛雪渡口。他在查詢線索和人脈上的關係令她望塵莫及。所以,不表達衷心的感謝,不好意思就這麼把人送走。
“那麼,我告訴藍斯也沒關係?”至少有個警醒。
水青不無可否說了聲隨便。
雲天藍醒來的時候,看到他**坐在床前抹眼淚,而總是冷著臉的父親居然扶著母親的肩頭,讓她可以依靠。爺爺站在窗前,嬸嬸和他在說話,神色皆有擔憂。天遠蒙著頭在沙發上補眠。天宏倒在另一側,在用電腦。
視線遍及房間的每個角落,唯有水青不在。
這女人,說他死她就跳河的女人,多半看到他人,又知道他一定撐得過,就放輕鬆,跑地方躲懶去了。
偏偏,這一屋子的人,他卻很沒出息的,滿心滿眼,只想看她一個。
“藍斯,你醒啦”大叫一聲,震到他耳朵發麻的,是突然蹦出來的天暢。
這麼一叫喚,將眾人立刻聚到病床前。一時間,哭得哭,喊醫生得喊醫生,小小病房熱鬧得要命。
雲天藍面對七嘴八舌的提問,也不知道該回答哪個,所以醫生出現在門口時,他第一次覺得白大褂就象天使的翅膀一樣。
醫生做了一番大致的檢查,宣佈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只要調養好,雖然腹部傷口會留下疤痕,其他都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就拉著他的手,喜極而泣,還趕緊拿了水杯,喂他喝水,當他嬰兒。他爸破天荒說句醒了就好類似關懷的話,轉頭就問醫生什麼時候能移動他,轉到大醫院去。爺爺則當他三歲,摸著頭說好樣的。嬸嬸跟著他**流淚,又說要打電話給他叔叔,告訴這個好訊息。兩個弟弟比較淡定了,衝他眨眼做鬼臉,坐在沙發上笑看他被長輩們當成孩子來對待。
他有些無可奈何,再看向門口時,見到了那張小小的,珍珠白的,漂亮狐狸面。
她笑得那麼甜,如花蜜般散發著芳香。她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像一對貓兒眼,濯濯清亮。她那張只要她想就能伶牙俐齒,讓人又愛又恨的嘴,翹得兩頭兒彎,好似尖耳朵的精靈那麼得意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