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很想知道,“你好嗎?”
“嗯,挺好的。現在只剩下論文,很少去學校,不然很想跟你們一起吃飯。”芸芸並不知道自己的事已經在好友面前揭穿。
“今天有空嗎?我們唱K去。”這種事見面再聊。
“今天?可我在H市,一來一去很不方便。”芸芸先猶豫,接著拒絕。
“沒關係,我和羽毛開車過來找你,圓心就在H市,告訴她地址,一準到。”水青卻不想她拒絕。
“可是……”芸芸沉默半晌,“其實,今天有個朋友要來我家,因為是一早約好的。要不,下週末?我過來找你們玩。”
“朋友嗎?說起來,芸芸,你搬家怎麼都不告訴我們新地址和電話呢?”水青把這個朋友套用到白子東身上。
“誰告訴你的?我媽嗎?”芸芸一驚。馬上圓謊,“還不是因為她有男朋友,我才不願當大燈泡,所以就搬出來。沒搬多久,現在住的地方亂七八糟,打算整理好了,再請你們來幫我慶祝獨立。”
一旦出現第一個謊言,除非坦白,否則就得一個個編下去,直到自己都分不清楚真假的那一天。第一個謊言的理由,常常對撒謊的那個人意義重大,但未必能傷到別人。可是,當一連串謊言都要去補第一個謊言的黑洞時,付出的代價可能會很巨大。
“是嗎?”水青吶吶言,她在想芸芸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就是啊。”芸芸說到這兒時,語氣已經很正常,謊言變成了她腦海裡的正確記憶,“我要去忙了,改天聊,再見。”
又是忙,忙到在不知覺中喪失了真心。
水青聽著那頭的忙音。芸芸還沒聽她說再見,就把電話掛了。或許認為自己說了再見,她是不是回應這聲再見已經不重要了吧。擺在小時候,誰都不會在意這種小事,但如今只覺得生分。
水青又撥號,這次等了很久,電話才被接起,對方沒有說話,在明知道是誰的情況下,保持了沉默。
“芸芸,你這又是何苦呢?”水青說。
“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的。”芸芸充滿著無奈,水青第二次打電話來,她心裡就有預感,“只是一直希望這天晚點來,至少到我有足夠的勇氣親自告訴你們。”
“既然連自己都開不了口,證明你在猶豫不決。既然猶豫不決,證明你也知道這種關係有問題。什麼都明白,為什麼非要走到這一步?”水青也不明白。
“水青,我對他一見鍾情,你明白嗎?”顧芸芸低啞著嗓子,“從第一次見到他起,滿心滿眼都是他,只有他。這種感覺,你不是應該最瞭解嗎?就像你對白子西,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你已經喜歡他的一切,連引以為傲的讀書成績都不在乎。”
“可我最後清醒了。”走過了死亡的路。
“可我清醒不了。”而芸芸身心俱失,“已經沒有退路。”
水青竟然不知該怎麼勸。難道要建議芸芸來次冒死大高空彈跳。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好好想通人生並不是只有一條路而已嗎?
“芸芸,知道你和白子東的事是誰告訴我的嗎?”從感情上她勸不了,從現實上作嘗試,“楊美珊告訴我的。她讓我勸你不要太認真,不要肖想白子東妻子的位置,除非你甘於一輩子當情……婦,她和兩家的長輩都會對付你。”
“水青,你幫楊美珊來勸我?”很顯然,水青的話刺激了顧芸芸,“我和你一起長大,你不幫我教訓她,反而站在她那一邊?”
“芸芸,我只是替你不值。白子東這樣的人,根本對你不是真心的。”這一點,是本人親口跟她確認的。
“他現在對我可能還沒有動情,但遲早有一天,他會被我感動,我相信他會的。他是個溫柔的男人,內心有柔軟的地方。別的女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