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
門後的狐園
吃完飯摸著黑就坐上了去大同的馬車,臨從胡家大院出來的時候,特地跑去了傑森的小院觀望了幾眼,人和大包都已不在了,屋子裡黑呼呼的。他被何人帶走,送去了哪裡,狐狸始終不肯告訴我,直到上車,我仍是心亂如麻。
車廂裡掛了一盞昏黃的小燈,隨著車身的顛動晃晃悠悠著。狐狸歪著身子,腿翹到我坐的這面座凳上,抖著膝蓋,滿臉得意洋洋的瞧著我,一副欠扁的德行。我瞄了他幾眼便將眼睛閉起來,看到他心情好,我的心裡就煩躁。夜間趕路,聽進耳內的只有車軲轆壓出來的轍聲和車伕間或的鞭馬聲,莫名有種茫茫然不曉歸路的淒涼感覺。
“三毛。”行了一陣,他開口叫我,我充耳不聞。
“不想跟我說話?”
是,知道就好了,我一句話也不想同變態多說。
見我不應,他放下腿,掉個頭坐到我身邊,又道:“路途遙遠,你難道預備當一路的啞巴?”
我閉著眼睛裝睡。
他嘆了口氣,手從後面伸過環住了我的腰,我睜開眼睛慌忙往旁邊閃了閃,他奸計得逞般的笑了:“我以為你真睡了呢。”
我不耐煩道:“你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有事就說事!”
他挑著眉毛點了點頭:“好,我還就是有事要問你。”見我望向他,又道:“你曾對我說,你知道很多大事,都是些什麼大事呢?說來聽聽。”
我怔了一怔,轉去他對面坐下默不作聲,實則腦子裡在轉著如何回答他的話,答應過會告訴他一些事情,但那只是情急之言,若是我說了,會不會帶來不良後果我不知,但影響是一定會造成的,到時候上天再治我個洩露天機的罪,我就圓滿了。
默了半晌,我開口道:“你想知道什麼?”
他再次挑挑眉毛:“你隨意說說。”
我嚴肅道:“我知道的事情沒有一件能隨意說,雖然我答應會告訴你,但也得看你想問什麼,我還得想著能不能說。”
他一點也沒被我唬倒,嘻嘻笑著道:“你把自己說的像神仙似的。”
我更嚴肅了:“正因為我不是神仙,所以向人道些天機有可能會讓我丟了性命。”
他見我認真,疑惑起來:“天機?若真是天機你又怎會知道。”
我嘆了一聲道:“這個問題早在去京城的路上我們已經討論過了,很複雜很深奧……”
“行了行了!”他打斷我的話,斜睨著我道:“莫跟我繞圈子了,你就說說……王大人的事情。”
“嗯?”我一愣,“哪個王大人?”
他嗤笑一聲:“又裝傻?你明明是知道他的對不對?”
我反應過來,他說的王大人是王輔臣,我那“啊”的一聲已露了馬腳,狐狸這麼精明又怎會看不出來。
斟酌又斟酌,我輕道:“他不錯啊……挺好的。”這麼中庸的語言是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的吧。
狐狸眼中突然冒出精光,一個挺身竄到我身邊,扳住我的肩膀道:“你果然認識他!”
我愣了,敢情他原不確定我到底知不知道,只是在套我的話而已,這個混蛋!
他的臉上顯露出興奮,笑道:“就說說他。他以後會怎樣?”
我諷刺道:“你這麼想知道他的事情,是不是若聽到他的下場不好就預備換主子了?”
他面色一沉,鼻中冷哼:“我雖算不得英雄好漢,但也決非見利忘義的小人,既誓言跟了大人,自然絕不再隨二主!”
我縮著脖子望了他一眼,話說的挺動人,可這貌似“忠心耿耿”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還真不協調,王輔臣到底有何魅力能將這頭野獸收服,我真的很好奇。於是輕問了句:“你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