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有上官勇在,她安錦繡就沒什麼可畏懼的。
白楠步上金鑾大殿前的臺階後,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被十來個朝臣圍在當中的白承澤。白楠深了一口氣,把頭一扭,往離白承澤遠一點的南邊角落走去,他看見那裡站著幾個他父王當年的門下官員。
“楠兒,”白承澤卻出聲叫住了白楠。
白承澤的聲音不小,金鑾大殿前突然就靜了下來,眾人一起看向了白楠。
白楠只得轉身面對了白承澤,勉強衝白承澤一笑,給白承澤行禮道:“侄兒見過五叔。”
白承澤走到了白楠的跟前,伸手扶了白楠一把,關切道:“四王府之事我今日才聽說,四嫂他們無事嗎?”
白楠說:“蒙太后娘娘恩典,我母親已經帶著弟弟們離京去封地了。”
一個白承澤這邊的官員道:“四王妃怎麼連夜走了?是拿了開城令嗎?”
“是啊,”又一個官員道:“四王妃帶小王爺們離京,無論無何也應該讓禮部送一送的,這樣就走了,不是太被怠慢了?”
白楠神情木然地聽著身邊的這幫官員說話,越聽這幫官員的話,白楠看著白承澤的目光裡恨意就越濃。
白承澤看白楠的手都握成拳了,看著白楠笑道:“楠兒,你這是不舒服嗎?”
白楠抬了手,他自認為比無恥他比不過面前的這個親叔叔。
眼看著白楠就要一拳揮向白承澤了,從白楠的身後突然就伸出一隻手來,把白楠舉起的手給握住了。
“下官見過楠小王爺,”安元志握著白楠的右手,躬身衝白楠行了一禮,道:“小王爺,下官剛聽說昨天的事,小王爺你無事吧?”
白楠搖一下頭。
安元志鬆開了白楠手的同時,將白楠擋在了自己的身後,衝白承澤也是躬身一禮,道:“元志給五哥請安了。”
白承澤一笑,說:“元志,你來得遲了一些。”
安元志往金鑾大殿裡看了看,笑道:“五哥,你可別嚇唬我,早朝不是還沒開始嗎?”安元志說著話又看看周圍站著的這些官員們,說:“大人們這是想幹什麼?聚在一起讓楠小王爺看看你們人多勢眾嗎?”
“元志,”白承澤道:“你不要跟諸位大人玩笑。”
“五哥,”安元志說:“他們說的那些話,我聽到了幾句尾巴。說實在的,五哥,你手下的這些人你應該好好管管了,說的都是什麼話?命都快沒了,還要講他孃的禮?四王妃不連夜走,禮部這會兒估計得商量王妃的葬禮了。合著被剌的人不是你們,一個個站著說話不腰疼。”
白楠在安元志的身後慢慢地吁了一口氣出來。
白承澤看著也不惱,看著安元志笑道:“五少爺好大的架子,替聖上教訓起大臣來了。”
“我算哪路的大人物?”安元志笑道:“就是看不慣這幫人不分尊卑的樣子,楠小王爺願意搭理你們嗎?你們就一通口水噴了下來?五哥,元志還是那句話,好好管管手下吧,總不能天天放出來咬人吧?”
安元志這話說得太難聽,當下就有白承澤這邊的官員想跟安元志翻臉了,白承澤卻是哈哈一笑,手指點著安元志道:“你的這張嘴啊,都是聖上的臣子,你讓我管教?”
媽的!安元志直接在心裡爆了粗口。這個時候,這個人手下的這幫人又成聖上的臣子了,這人還要臉嗎?
“說話前,動動腦子,”白承澤手指一下安元志的腦門,語重心長地道:“這還是在金鑾大殿前,我的手下?你這是想害我嗎?”
安元志撇一下嘴,他能說我做夢都想害死你這句話嗎?
“太師在那裡,”白承澤又很體貼地,將安太師站著的地方指給安元志看,說:“你大哥也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