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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已經十七,如今已經十九,我的長媳在你這個年紀,已經生了一對雙生子了,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是我等高門大戶的小娘子,按說不該愁嫁的,也不敢輕易拖延花信,何況是你這樣的尋常女子,甚至還在江湖上漂泊過,想尋個好些的人家本來就不容易了,卻還這樣漫不經心的耽擱兩年,難道……你們那時候就知道,長安有個阮郎君在等著你了嗎?”

說到末了一句,遊氏的聲音裡透出冰冷之意!

屏風後的卓昭節臉色也難看起來,阮雲舒——這個表哥不是卓昭節心目中夫婿的人選,但憑心而論,阮雲舒這樣溫潤如玉又謙謙若虛的男子實在很難叫人討厭,何況他還是自己的表哥,即使沒有血緣關係,終究因為卓芳華的緣故感到一分親近的。

阮雲舒為人溫和又大度,他這樣的人,不會因為謝盈脈在江湖上漂泊而輕視她,反倒容易惹起憐愛之情——難道謝盈脈就是用這樣的法子,把阮雲舒吸引住的嗎?如果這是早有預謀的話,那麼牡丹花會的時候,屈談與阮致的一見如故,其中又有多少算計?

卓昭節一瞬間冷汗遍體,只覺得在秣陵學琵琶的那段辰光,如今回憶起來竟然是如此的陌生!

謝盈脈吐了口氣,卻輕輕的笑了:“不是阮郎。”

“嗯?”遊氏皺起眉。

卻聽謝盈脈淡淡的道:“夫人也說了,民女只得表姐一個親人可依靠,同樣的,表姐也只得民女一個表妹,此外可謂是舉目無親,表姐焉能不為民女的終身大事好生策劃一番?”

遊氏冷笑著道:“卻不知道令姊是如何為你籌劃的?”

“表姐雖然家貧,但愛惜民女的心思與夫人愛惜七娘其實是一樣的。”謝盈脈緩聲道,“兩年前,表姐夫不過是秣陵城外一座莊子上教導孩童的夫子,功名也才是秀才,家中清貧,甚至民女投奔過去時,不能收容長住,那個時候,即使民女循規蹈矩,靠著師父所留的薄產度日,安分守己的等著表姐物色良人,敢問夫人,又能嫁到何等的人?”

不等遊氏回答,謝盈脈已經繼續道,“至多不過是農夫之流罷了,多半還要被夫家嫌棄曾在江湖上漂泊過,民女自然不能與令愛比,但自忖容貌尚可,自幼受家師教導,也算文武都來得,亦通音律,女子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就這樣草率,民女不甘心,表姐也捨不得,憑心而論,表姐與民女這點兒心思,料想不過分罷?”

遊氏沒說話,似等她接著說完。

謝盈脈遂道:“當然夫人說的也沒錯,女子花信最是緊要,當時民女已經十七了,再多等下去,即使景遇好轉,也難嫁到好人家,但當時算來也只要等一年,那時候民女已經十七歲了,等一年十八,年歲雖長,但也不算無可挽回,但可以選擇的門楣卻迥然,夫人說,民女為何不等呢?”

“一年?”遊氏反應極快,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是等屈談嗎?”

“不錯。”謝盈脈淡笑著道,“民女的表姐夫在兩年前就預備要參加去年的鄉試,表姐就是要在鄉試之後再開始為民女謀劃終身之事的!然去年表姐夫在鄉試中取得秣陵府第七名,太守孟遠浩評價是足以上京一試,表姐自然就要再過一年,等表姐夫明年會試結果出來,再為民女選擇夫婿了!舉人的妻妹與進士的妻妹,所能嫁到的人家哪裡是秣陵府中一個秀才的妻妹、一個漂泊江湖過的年長女子所能夠比的?夫人,民女這樣說,是否可以消除夫人的疑慮?”

遊氏半晌沒能作聲,謝盈脈的這番解釋確實合情合理,遊氏雖然懷疑謝盈脈與祈國公府有關,算計了自己的女兒和未來女婿,然見到謝盈脈之後私心裡也很為她這樣的才貌卻沒個好出身感到惋惜。

謝盈脈的容貌談吐都是遊氏與卓芳華這樣高門大戶薰陶出來的模範貴婦都不會輕看的,她會武藝——這表示吃得起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