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豔麗姐全盤皆輸。
“媽,你不能這麼做,這是把你自己往絕路上逼!”旬旬抓住母親的胳膊哀求道。
豔麗姐擦去最後一滴淚,她說:“旬旬,那你讓媽怎麼做?告訴媽,哪條不是絕路?”
旬旬悲哀地發現自己半句也答不上來,其實誰又比誰傻?豔麗姐贏了十四年的好光陰,除此之外,一開始她就丟了籌碼。
“如果叔叔……”
“我賭他醒過來!”豔麗姐喃喃地說:“他說過要照顧我下半輩子,等退了休,就天天陪我到廣場上跳舞,所以,他要醒過來。”
第九章 借錢如脫衣
把豔麗姐勸回家之後,旬旬繼續守在曾教授身邊。看著繼父逐漸消瘦凹陷的臉,旬旬很難不回想起那個腳步穩健,舉止儒雅的他,不知那時的曾教授是否想過有朝一日人事不省,自己的身體會淪為身邊至親之間的一場博弈。
下午,有院裡的學生前來探望曾教授,旬旬正忙著招呼他們,手機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接起,那端傳來介於陌生與熟悉之間的嗓音,竟然是池澄。
“我就知道像你這樣的人不敢錯過任何一個電話。”他的話裡帶著笑意,連寒暄都省了,熟絡得不可思議。
旬旬問:“你哪來我的電話號碼?”
“你不給我,難道我就不會打聽?”
“向誰打聽?”
“你婆婆呀。”池澄說得理所當然,“我說有事想請教請教你,她二話不說就把電話給了我。”
旬旬幾乎要暈過去,只有他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
“我能不能請教一下你究竟有什麼事要請教我?”
“沒什麼,就想問問昨天你回家的時候比較晚,謝憑寧沒有為難你吧。”
他說得貌似誠懇。旬旬走出病房,按捺著說:“別裝得好像你不知道他昨晚沒回來,如果我沒猜錯,邵佳荃昨晚也未必在你身邊吧。”
池澄又笑,“你還是裝糊塗的時候比較可愛。不過我起初真的不知道佳荃昨晚回來沒有……拜你細心周到的好老公之賜,他給我們每人定了一間房。這樣也挺好,總不能辜負了他一番美意,我想他也知道佳荃晚上睡熟了就喜歡貼在人耳邊打呼嚕。”
旬旬沉默,一陣尷尬。
“你對我說這些幹什麼?”
“只是聊天。我覺得我們有共同的遭遇,更容易有共同話題。”他半是戲謔地說道。“佳荃早上回來了,她告訴我昨晚到醫院把傷口處理完畢已經太晚,正好醫院距離你公婆家不遠,謝憑寧就讓她在你公婆家安頓了一夜。這方面佳荃和你不一樣,她是個直性子,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說個謊都那麼蹩腳,還刻意在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了早餐,以往她可沒有那麼貼心。”
“那你怎麼回應?”
池澄說:“我當然是有點不高興,畢竟我的未婚妻一夜未歸。她感到愧疚,我豈不是更有福利,何樂而不為?”
“無聊。”旬旬悶聲道。
“你也可以享受這一福利,當然,前提是謝憑寧得配合。”池澄那邊的背景聲似乎有車裡的輕音樂,這使得他的語調感覺更加悠哉。“我昨晚的建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他們做得越來越出格,未嘗不是件好事,任他們去,收網的時候也更痛快些。
以你裝糊塗的本領,這個應該不會太困難。”
旬旬不會告訴他,這個問題困擾了她一整夜,她只說結論。
“我很懷疑。如果你真愛過一個人,即使再不堪,也不會把她擺在一個獵物的位置上,如此精心算計。”
池澄輕鬆地反駁她,“錯!這恰恰證明你沒有愛過。事實上,只有付出過感情的人才知道,往往因為你太在乎一個人,才更想把她加諸與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