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清楚了。是因為馮家公子要娶許大人之子之事,順便回宮抱怨馮大人納妾之事。”
“哦。”看來,馮若蘭有得忙了。
“還有,娘娘。馮昭儀知道杜鵑是許美人宮裡的人了。”馮昭儀的訊息這麼快,“現在,該是在去許美人的宮裡的路上了。”讓她去吧,許美人已經出宮省親去了。
“回宮去吧。”我可不想去撞槍口,馮若蘭這會兒肯定氣勢洶洶,一肚子氣沒地方撒,我要是碰上了,她還能放過我?我可還得留著這條小命看日落看花開看馮昭儀被我鬥倒後的狼狽樣。
一路小趕,就是害怕碰見馮昭儀。哪知一進宮門,就瞧見宮人們全跪在地下。
這是怎麼回事?茶杯碎了一地,整個院子裡低氣壓,瀰漫著一股像是被強盜打劫了一樣的光景。雖然我平時對宮人們不嚴厲,也容許他們平時嘻嘻哈哈,但是也不能趁著我不在家,就把東西給砸了吧,好歹也值幾個錢。
我墊著腳,小心翼翼,生怕踩到玻璃碎片上。
“回來啦!”裡屋正中坐著一人,由於是逆光,看不清容顏。但是,光聽著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心裡不禁一緊,瞪了一眼旁邊的玉蓉,是誰說馮昭儀到許美人的宮裡去了。假意奉上笑臉,“見過馮昭儀。”
“你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字一個一個往上提高分貝。
我不明所以,“臣妾幹什麼了?”
“你不要給本宮裝蒜。”她提著裙走到跟前,“你挺有本事的啊,竟然連許美人宮裡的人都能驅使的動。看來,本宮還真是小瞧你了!”
她知道了?但是,這事,除了我和青菊知道外,就沒第三個人知道,青菊絕對不可能告密,而且那事做的滴水不漏沒有半絲破綻,“不是臣妾有能耐,而那天確實是馮大人看上了杜鵑,臣妾只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而已。”
“哦。難為你竟然有如此心思!”一個個字聽在耳裡,彷彿來自地獄的催命符。不過,這樣看來,她只是懷疑,而不是確定。
我撥出一口氣,“其實,這個點子還是許美人給我啟發的呢。”
不經意的話總能引起被人的注意,正兒八經說的話反倒沒人願意思索回味。這就好比偏方和藥方,偏方總是受到大眾追捧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巫婆神漢能如此繁榮代代傳承下去以致發展到大街小巷的算命瞎子的原因。
我裝作不經意,隨口道,“臣妾上次不小心聽到許美人宮裡人說馮昭儀是庶出的,就想著也給馮大人送個小妾,哪知那天就碰上了。說不定哪天也生了個女兒進了宮當了娘娘,那樣,臣妾也有個照應。”話說完,突然捂住嘴。
馮昭儀臉色鐵青,咬碎銀牙,手指關節握的發白。
我偷看她臉色,暗暗高興,但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要不然臣妾怎麼會想到這事啊。”
她乜斜看了我一眼,眼裡燃燒著熊熊大火,一不小心就能點著屋子燒起來,堪比夏夜傍晚出現的火燒雲。
“走。”她強忍住滿身的怒火,恨恨離開。
馮昭儀是多疑之人,她不會完全相信我說的話,但是她一定已經對許美人起了疑心。現在,我要她徹底懷疑許美人,乃至疏遠她,要是兩個人暗鬥了起來,那就更好不過了。
所以,我得想個什麼法子讓她們之間的信任徹底全無讓她們徹底反目。
這一日,天竟然飄起了雪。雪紛紛揚揚灑下,像是飛舞的精靈,煞是好看。想起一次在大學時,一個冬天的晚上突然間下起了雪。雪花在夜燈下飛舞,紛紛灑灑,像是在舉辦一場舞會。於是,裹著被子看了一夜的雪。
現在,全然沒了當日的勁頭。但是,仍舊是忍不住伸出手接住飄下的雪花,看它在掌心慢慢融化,癱成一灘水,浸溼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