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老闆的事情後,他居然沒劈頭蓋臉地打過來?
我覺得奇怪,從手臂下朝他看去。
他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得甚至有些淡然。突然一用勁,按著我的頭將我擁入懷抱:“人安全就好,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回陽間後等哥哥來接你,妖屍是我案板上的肉,我想何時剁便何時剁。你注意下自己和他的距離,不然,哥哥不會每次都能原諒你,懂嗎?”
奇怪,太奇怪了。
這麼輕易地放過我,不像白知秋的風格啊。
咧咧嘴:“你原諒我,我不信?”
他看著我,一種覺得好笑的目光:“我當然不原諒你,不過現在打你你也不怎麼疼,我消不了氣。等下次,咱們再好好算賬。”
聽了他的話,我一頭霧水:“我……不怎麼疼?”
“你以為自己現在是什麼?”拉下我護頭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問我,“漂亮嗎?”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
因為在他手掌的襯托下,我的手掌竟然是半透明的,像果凍一樣,甚至能隱約看見他的掌紋。果然,我猜測得沒錯,自己現在是魂魄狀態。
他微微一笑,安慰道:“別怕,不覺得這個形態很有趣?”
不害怕是不害怕,但感覺很怪。我抬頭問他:“我們怎麼回陽間?”
“很簡單。”說著,他捧住我的臉,狠狠地吻了下來。
我剛欲說點什麼就被他火熱的氣息堵了回來,意識彷彿一瞬間融化在他成熟的味道里一般,所有的神經瞬間集中到唇齒之間,感受著他霸道靈活的舌頭在我敏感的口腔中攻城略地,撩撥起陣陣灼人的酥|麻和眩暈,讓人禁不住閉上雙眼,恨不得忘記一切沉醉於其中……
奇怪,他的床上功夫是不錯,可他的吻從來都又燙又用力,經常咬破我的嘴巴;一點也不享受。為什麼此刻,他的唇變得如此誘人,因為我是魂魄的關係嗎?
直到他將我放開,我才慢慢睜開眼睛:“哥哥……”
隨後一愣。
自己仍坐在酒店陽臺的藤椅上,陽臺外一如既往黑黝黝一片,鹹腥的海風輕輕吹拂著,讓人的感覺因此變得飄飄渺渺的。
意識宛自還在僵滯,突然耳邊響起了墨九吸著冷氣的聲音:“小平凡,兄債妹償,白知秋把我砍成這樣,記你帳上。哎呦……”
扭頭一看,看到一幅讓我覺得不寒而慄的畫面。
墨九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手捂著被鮮血浸紅的衣裳。
易道躺在棗紅色地板上,修長健碩的身體一絲|不掛,胸口放著那隻被斬斷的右臂。額頭正中央有一個駭人的窟窿,正嚯嚯地往外冒著血液。
墨紫色的血液,被易道白皙的面板映襯得格外晶瑩剔透,十分刺眼。
我想我可能一輩子都忘記不到這天晚上我看到的這一幕,因為實在太可怕了,平常很熟悉的人變成了這副模樣,太可怕了。
踩著粘稠的墨紫色血液,我衝到老闆身旁,手足無措。
該怎麼辦?
“怎麼救他?”我問墨九。
他卻笑了,笑得一臉幸災樂禍:“放心吧,他死不了,因為他本來就是死物。”
把這隻死豹子剝皮做地毯的心都有了,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要救易道。
怎麼辦?
看到易道頭頂的窟窿正緩慢合攏,我腦海中掠過一種念頭。易道是妖屍,妖屍可以自愈,是不是把老闆的手接回去他就會醒了?
妄想從旁邊的臭豹子那得到幫助是不可能的,我只能自己動手,哆哆嗦嗦抓起易道的右胳膊拼到他的傷口處。眼看著他的傷口自動合攏重新拼接起來,額頭上的傷口也漸漸痊癒,我幾乎喜極而泣!
然而狂喜沒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