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一樣,盡頭一直延伸到黑黝黝的遠方。走廊兩邊是一扇扇緊閉的房間,還有幾盞昏暗的白熾路燈。
我的腳步還是停住了,因為,他畢竟是死了的……
看著他的背影,我動了動嘴:“田野,你想帶我走嗎?”就像在陽冢時一樣,沒有墨九和易道,他早已把我帶走了。
他的腳步微微停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白霖,我想讓你活下去,跟我走。”
跟,還是不跟?
我猶豫半晌,咬牙走進了那條走廊。
就算他要害我我也甘願認了,因為我有負於他。
走廊很長,兩邊的路燈又越來越暗。走到一半時,路燈的光亮已微弱得像螢火蟲一樣,只剩幾根有氣無力的燈絲慘淡地亮著。不知不覺地,田野漸漸將手中的白燈籠向後移過來。燈籠光隨著他的腳步左右搖動,晃晃悠悠地給我照著路。
“白霖,你和你哥哥,和好了?”
突兀這麼一問,問的還是這麼尷尬的話題,我的臉有點發燙:“嗯……”
“對不起白霖……”半天,他輕聲道,“我沒能保護你,沒能讓你過上正常的生活。”
我趕緊搖搖頭:“沒事的,哥哥對我很好。”
“他對你不好,真對你好,就不該在你身上刺字,還拍你的裸|照。”
這話讓我心臟悶疼。
如果說白知秋做過什麼事是我永遠不能原諒的,就是他插手我和田野時的所作所為。將我約到已把我當兒媳看的田野爸媽面前,甩給兩位長輩一沓我和他在床上時擺拍的照片,還當眾將我強吻至嘴唇破裂。那種恥辱的感覺像跗骨之蛆,至今仍盤桓在我的心底,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衝到我的頭頂,將我從熟睡中硬生生扇醒。醒來後一頭大汗,彷彿田野爸媽那雙刀子似的雙眼還在我身上亂掃。
“白霖……”
聽見田野輕聲喊,我從回憶中回過神:“啊?”
“離開白知秋。”
“為什麼?”我問。
他的腳步依舊不緊不慢,連頭都沒回:“你討厭他,不是嗎?Слободаилисмрт!(不自由毋寧死!)”
這回我沒敢回答他的話。
在他離開的這段的日子,我和白知秋之間已經發生了很多變化。田野天性陽光,酷愛自由。如果他聽說我心中的這些變化,肯定會覺得不可思議,甚至還會覺得噁心。他心中的白霖應該是那個任性活潑的少女,而不是坦然和哥哥亂倫的女人,我不想破壞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所以我,沉默……
“妖屍易道,是值得託付的良人。”耳邊再次響起田野的話音。
我有些吃驚:“你,瞭解我家老闆?”
“最近聽說了易道一些事。”他還是沒有回頭。
“什麼事?”
他沒來得及回答,因為旁邊的一扇門緩緩拉開,那個塗著鮮豔口紅和鮮豔指甲油的女服務員走了出來。身上隱隱飄著股焦糊味,好像豬皮燒焦的味道。
“呦,姑娘,你在這啊。”她笑著說。
我想答話,田野兀地阻止道:“別回答,跟在我身後,別停。”
田野這樣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可是為什麼?
仔細瞥了女服務員一眼,我發現了問題。服務員臉上雖然笑著,可她的目光是散的,好像根本沒看見我們。
“需要宵夜嗎?要就得說,因為廚師馬上下班。”服務員又說道,目光依然很散。
我明白了,她在勾引我和她說話。在她和田野之間,我當然選擇相信田野。默不作聲,跟在田野身後繼續往前走。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張琳的聲音:“白姐,你去哪啊?”
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