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待到天黑呢?”
盧芳:“丁醫生怎麼知道我是一個人去的?”
丁齊:“哦,我只是這麼一問,您難道不是一個人去的?”
盧芳:“我的確是一個人去的,本來想找朋友,但沒找著”
盧芳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上級領導最近找她談過話,委婉地告訴她,從現在開始就漸漸淡出一線業務,好讓後面提拔上來的新領導熟悉並接手工作,令她很有失落感。
她當年的老同事,如今有不少都已經退休了,有人也曾勸說過她,該休息就休息,好好享受退休生活。可無論是身體還是心態,她都認為自己還很年輕啊!就在去年,她還報名參加並完成了半程馬拉松賽,證書如今就在辦公室牆上掛著呢,見者無不誇讚。
有個已經退休的老姐姐說,如今天天在小赤山公園裡跳廣場舞,日子過得也很快活。那天盧芳下午出去辦事,辦完了恰好路過小赤山公園的門口,聽見了裡面傳來音樂聲。
有很多人在公園裡跳廣場舞,不僅是老頭老太,其中有不少人看著還挺年輕的,盧芳就想起了自己那位老姐姐,於是就走進去看看她在不在。
小赤山公園裡有好幾撥跳廣場舞的,隔著山丘分別佔據了好幾片平整的地方,盧芳走了好久也沒看到那位老姐姐,恰好來到了一個山包腳下。許是觸景生情,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情。小時候這裡有一座廟,叫赤山寺,整個山包都是赤山寺的範圍,大殿修在山頂上。
赤山寺是一九七四年拆毀的,如今這座小山包的草木間還能看到殘存的石塊、雕花的柱礎。山下有一條石階小路能走上去,山頂上有個亭子。涼亭所在的這一片平地,其實就是當年大殿的地基,如今已是公園裡的一處景觀。
赤山寺被拆毀的時候盧芳已經十歲了,她還記得自己小時候來過這座寺廟玩,登上山丘回憶往昔,不知不覺就走了神。等她回過神來,發現天已經黑了,自己坐在涼亭中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晚間的風很冷,她裹緊外套趕緊回家了。
丈夫和兒子都問她上哪去了,連晚飯都沒回家吃也不打聲招呼,電話都打不通。盧芳只說自己路過小赤山公園去找跳廣場舞的老朋友,找了一圈結果就這麼晚了,想必是公園裡的訊號不太好吧。
可能是在公園裡著了涼,後來她就感冒發燒了,到醫院打吊折騰了一個多星期才好。病差不多快好的時候,有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景物有點像小赤山公園,可是沿著一條溪流再往裡走,四周都是參天大樹
夢中應該是黃昏或天黑後的景象,反正光線很昏暗,她還看見了人形的小東西從地裡鑽出來,發出嬰兒般吱吱呀呀的聲音醒來後回憶起夢中的場景,竟然莫名覺得身體發冷、頭皮發麻,越想越是不安。
做一次夢還不要緊,過了幾天她又做了一個夢,夢中還是那個地方,醒來後便有些不敢睡覺了,精神變得越來越疲憊。丈夫聽說了這回事,說她是神經過敏,但看她確實很多天都睡不好覺,又建議她去閱江寺燒香,再請個有修為的和尚看看。
閱江寺,在江對岸,是三十年前修的,境湖歷史上原本並沒有這座寺廟。赤山寺在一九七四年被拆毀了,改革開放之後,佛教協會也想重修,但那一帶已經被建成市民公園,所以未獲批准。小赤山公園裡修不成,就有一批善男信女捐資在江北修了一座廟,名字改成閱江寺。
傳說當年田相龍去廟裡燒香,遇見老和尚攔路看相,據稱就發生在閱江寺。閱江寺起初的規模很後來又經過了不斷的募資擴建,如今已是很大的一座寺廟了。據說田相龍這些年也給閱江寺捐了不少錢。
提到丈夫的建議時,盧芳刻意強調道:“丁醫生,我是黨員幹部,堅信馬列主義和唯物主義,是根本不信燒香拜佛這一套的。但是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