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求世子夫人給奴婢們一條活路吧,奴婢們自來到聆風院便一直克盡職守,不敢行差踏錯一步,這麼多年下來,就算是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吧。世子夫人若是執意趕奴婢們走,鬧到夫人面前,只怕奴婢們是再沒臉活下去了!”
說話的是一個年約四十的嬤嬤,比起身邊一同跪著的其他人,這位嬤嬤的衣著穿戴明顯要好上不只一籌。
這位嬤嬤雖然不像張嬤嬤那樣被周語然視作心腹,但在周語然面前也算是說得上話的,在她想來,鳳止歌之所以想將他們趕出聆風院,無非就是因那四名美人的緣故要與周語然別苗頭。
但這位世子夫人再怎麼說也不過是個不滿十六歲的黃毛丫頭,她就不信了,面對這滿院子人的拿命相挾,她還能真的對他們怎麼樣!
這樣一想,這嬤嬤不僅自己一通哭嚷,還不住的向兩邊之人使眼色。
都是一個院子裡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又同是奉了周語然之命,眾人之間再怎麼也有了幾分默契,見狀也連忙跟著那嬤嬤哭嚎起來。
一時間,整個聆風院裡頓時一片愁雲慘霧,若是叫那不知情的人聽了,必定得以為這院子裡正在辦喪事。
只不過,與那嬤嬤的預計不同。這麼多人的哭嚎半點也沒有讓鳳止歌有所動容,她先是像看戲那般託著下巴看了好半晌,然後許是覺得好戲看夠了,鳳止歌只一句話便讓這哭嚎著的眾人齊齊噤聲。
“原來在你們心裡,安國公夫人如此可怕啊,只不過是要讓你們離開聆風院,她便能要了你們的命?”鳳止歌微笑著道。
滿院的哭嚎聲只一瞬間便被收住。
以那嬤嬤為首的眾人這時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繼續哭吧,那豈不是說在她們心裡夫人真的就那般殘忍可怕?
可若是不哭,她們又要用什麼方法讓這位新進門的世子夫人繼續留他們在聆風院?
“咦。不哭了啊。看來安國公夫人也沒那麼可怕嘛,既然這樣,本夫人也就放心了,要是因為我而害你們都沒命。說不得本夫人還要自責個幾天的。”鳳止歌道。
她並沒說什麼狠話。但以那嬤嬤為首的眾人眼中卻齊齊現出懼色來。
他們這麼多人的性命。在世子夫人眼中,也就只值得她自責個三兩天?看起來明明如此稚嫩的世子夫人,心腸真的能如此狠?
該說是他們一起看走眼了嗎?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給他們答案。
“既然你們都沒有異議。那麼我們便去安國公夫人那裡吧。”鳳止歌說完站起身往外走,原先聆風院的下人們自然有李嬤嬤等人看著跟上。
當然了,還有那四名被周語然賞下來的美人。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寧遠堂。
這時的寧遠堂裡,已經等了許久的周語然卻是有些不耐煩了。
周語然昨天幾乎在全京城的達官貴人面前丟了大大的臉面,最後還不得不“暈”了過去,這一整夜,想到自己當時是如何丟臉的,周語然便恨得牙癢癢的。
若不是想著今天要給鳳止歌難看,周語然一定不會想看到鳳止歌的。
“不是說馬上就要來的嗎,怎麼這麼久了還不見人影?”周語然看向張嬤嬤。
張嬤嬤心裡也正納悶著呢,她從聆風院裡出來的時候,世子夫人不是正準備往寧遠堂來的嗎,怎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不見世子夫人的蹤影?
便在這時,寧遠堂的一名丫鬟匆匆進來稟告,“夫人,聆風院那位來了,可是……”
周語然先前還因久等鳳止歌不至而心裡有些莫名的煩躁,這時聽丫鬟道鳳止歌來了,心裡便是一鬆,待聽到丫鬟那“可是”時,才壓下的煩躁感又翻倍的湧上心頭。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