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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安老爺夫婦為義父母,而義弟當時好小,他是安家惟一的血脈,如我一般,我亦是鷹家單傳,至於義妹……”想到故人模樣,他唇微牽,頓了頓才道:“她是義母在廟外撿來的小嬰孩兒,沒爹沒孃,義母見她可憐,便將她留在安家堡,我還抱過她,好小好小,整個縮在襁褓裡,很是嬌嫩。後來,我們三個一同學武,義父見我資質尤佳,特請名家點撥,還送我到關外拜師學藝,離開那時,義妹拽著我的衣袖,哭得好不可憐,她呀,總說將來要當個豪氣的江湖女俠,卻哭成那副模樣,全是女兒家的神態。”

他忽地不語,月夜下的面容閃過一絲柔和,心緒盪開,那神情教人捉摸不定。

“鷹爺……”招弟喚出,胸口微緊,隱隱約約,似乎……明白了某件事。

鷹雄輕輕一震,回過神來,有些狼狽地躲開招弟帶著試探意味的凝望。“我會回安家堡拜見義父義母,但尚不是時候,我義弟義妹……他們是為我遭難,連貼身兵器亦教人奪取,那時我發過重誓,定要手刃仇人,將他們的劍器尋回。”深吸了口氣,雙掌緊握成拳。“若做不到,我無顏回去面對義父義母。”

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為什麼,他義弟義妹的死,要算在他身上?

招弟瞧著、想著,方寸隱隱泛疼,血債血還自能理解,但他發重誓,這麼嚴厲、毫無餘地,分明是在折磨自己。

“那柄‘鳳鳴劍’是其中之一?”她緊聲問,一手輕提胸口。想多說些話,心裡頭還有不少疑問待解,但喉間似乎哽著一個硬塊,不該猜測,偏要猜測,不太懂自己怎麼了,又或許太明白為的是什麼,卻下意識不願多加印證罷了。

鷹雄不知她內心波瀾,點了點頭,道:

“‘鳳鳴劍’是我義妹的佩劍,尚有一把‘龍吟劍’,屬於我義弟。這些年過去,仇人雖一個個了結,兩柄寶劍卻失去所向,多方打探,才在兩年前找回‘鳳鳴’,如今那柄‘龍吟’尚不知落於何方。”

他看向她,目光炯炯,粗獷面容有絲嘲弄:“竇姑娘,你還想知道什麼?”

招弟回望他,方寸緊澀,半晌說不出話來,腦中尚有無數個疑問。

還想知道什麼,定有解答嗎?

她最最想問的,是他心底深處,是否為著誰,留了一段情?

其雄靂名

小船連夜往下游行去,半途遇上交錯而過的船隻,鷹雄和招弟不忘沿途打探訊息,所得的結果無一確定,他們只得先抵溫州,再作計議。

在溫州城中和郊外搜探三日,二人還特別留意客棧裡流竄的小道訊息,仍一無所獲。招弟不禁推想,那名神秘的李爺明明委託四海保鏢至此,他中途將帶弟劫走,是否算到四海的人定會追至溫州,因此臨了改變去處?亦或,他便在溫州城中,暗中盯住他們的一舉一動,笑得自得猖狂?!

這些了全是她的推論,設想一個又一個的可能,接下該怎麼做,招弟毫無半點頭緒,反觀身邊那名男子,仍是沉穩模樣,得酒暢飲,偶見他斂眉深思、目光深邃,似胸有成竹一般。

這日午後,鷹雄帶著壇酒出城,招弟知道他的目的地是何,自動跟著來,而他只牽唇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甚至連個眼神也沒有,彷彿她不存在。

臨水的雙人墓冢,他將半壇酒灑在墓碑前,爾後以壇就口,將餘下的酒汁飲得涓滴不剩。

招弟未出一聲,靜靜瞧著,自那晚小船上,她鼓足勇氣觸碰他內心私密,雖探知了事情大概,但自那時起,二人間似有若無地,橫著一層無形的薄膜,獨處時,顯得格外沉默。

直至夕陽如血,二人才回到客棧。

在大堂中落了座,正巧是晚膳時分,周遭坐了不少人,交談聲四起,招弟望住他嚴峻側顏,費了番力氣才將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