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吳姝用力一推,我立持不穩,重重向後撞去,桌腳一偏,桌上的湯鍋直直而下,我忙翻身護住黎黎。
卻聽吳瓊一聲大喝,“傲之!”
我抬頭一看,正見原傲之一面以左手覆住右手,一面朝我微微揚頭指向門外。
吳瓊吳姝圍身上前,無暇顧我。
我趁著混亂抱著黎黎離開雅間。
樓梯盡處,吳氏長女吳雙一身男裝,抱手而立。
言語間盡是揶揄,“我剛回來,就瞧到了這番熱鬧。”
我無奈一笑,向外走去。
“我若是你,就出去避上一陣。她若是鬧起來,任誰都護不住你。”
☆、驚魂
晌午,我入宮看芸熙,見她氣色略有萎靡,不由問出口來。
“都是些宮中瑣事,我應付得來,倒是你,怎麼忽地就要離開?”
我略略將上午之事向她敘述一番,又道,“吳瓊現下被原傲之拖著,尚顧不得我,待她騰出空閒,必是要來尋麻煩的,又正巧十一姐姐、十二姐姐生辰將至,我便隨慕兒一起回徐州呆上些時日,待事情淡下來,再回來。”
芸熙默然不語,少頃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哽咽,“你是怕我們為難。”
我撫了撫她的長髮,“才不是,是我自己膽小怕事。”
一出宮門,便看到秦慕背倚馬車孑然而立。夜幕初臨,襯得他整個人越發孤清,似要與黑夜融成一片。
我踏步上前,拉開簾子,五姐姐抱著黎黎睡得很是安穩。
我與秦慕並肩而坐,他揚起馬鞭,馬車緩緩行動起來。
夜色靜謐,風聲馬蹄聲交相輝映,出了天州,四野漸漸開闊起來,蒼山、溪流、清風皆是讓人眷戀的美景。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輕輕推了推我,我睜開眼,正見天邊一輪圓日噴薄而出,霎時間大地生輝,我側頭看向秦慕,他面上鍍了一層金光,整張笑臉熠熠生光。
我不由有些微的失神。
秦慕駐車,乾淨纖長的手指卻仍緊緊地攥著韁繩。
他雙目遠眺,掃視著這初陽普照的大好春光,唇邊的笑意一閃而逝,惟漆深的黑眸裡生出了幾分波瀾。
半月後,我們到了徐州,正趕上春日的第一場雨。
我站在城牆上,見城下麥苗青青,雨水淋淋落在地上,和著泥土的清香,列隊計程車兵繞城而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直入耳膜。
一柄紙傘落在我頭上,秦慕含笑展望,“如今的徐州才是真正的徐州。”
我微微頷首,將軍泉下有知,必然欣慰。
秦慕又道,“時辰不早了,我們下去吧。”
我與秦慕湊近了幾分,並肩走向石梯。
剛走了兩步,秦慕忽地頓住了腳,“你打算何時告訴大家黎黎的身份?”
我抬眸看向他,沉聲道,“黎黎沒有其他身份,只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但他畢竟是延陵雲澤的……”
“秦慕!”我不由喊出口,“黎黎什麼都不是,只是我的孩子!”
秦慕無奈一笑,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許無辜,“若是將他入在我秦氏名下,你覺得如何?”
我愣愣不知如何作答。
“你是我秦氏人,他自然也該是我秦氏人。”
秦慕的臉上盡是溫柔之色。
我退後一步,出了紙傘的遮掩,任由雨水掉落在臉上、身上。
秦慕欲動,我又退了一步。
“十三娘……”他試著叫我。
“秦慕,你很可怕。”
秦慕抿起薄唇,神色有一分肅穆,“十三娘,你怎麼了?”
“當年在徐州,你一早便看出我與小雨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