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淺,明明發現了託拜的行跡,卻任由他將我抓走;在雨王府,你的傷口明明已經癒合,卻故意弄傷自己,騙我同情,明知公子鶴脾氣怪異,殺人不眨眼,卻攛掇我去戳破他的身份;在連州,你一直藏身鳳笙樓,見我遇險,卻為自保不管不顧,直到延陵雲澤追蹤而至,迫於無奈,方才現身,哄我去打發他。秦慕,你摸摸心口,我風千遙可曾算計過你一分?你如此待我,於心何忍?!”長久以來,積壓於心的委屈不滿終於在此刻全部傾倒而出,原來我早已後知後覺許久。
面對聲聲指責,秦慕默然不語,只是深深垂下眼眸,他喜著黑色衣衫,此刻越發顯出他的瘦削。
我心中一軟,再無苛責之意,轉身欲走,秦慕卻一把擎住我的手腕。他抬眸看向我,眼光浮動,似有千萬種情緒在裡面,最後卻化為深深的歉疚。
我掙開他的手,“只要你不把心思用到黎黎身上,我不會怨怪你一分。”
秦慕的唇邊緩緩地勾勒出一抹詭異地上揚的弧度,他點點頭,轉身而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春風拂過,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我們一前一後回到將軍府,十一姐姐迎了出來,“怎麼都溼透了,雨天也不撐把傘,”她用帕子為我擦拭,又道,“可曾瞧見五姐姐,她去尋你了。”
我微微搖頭,“我去換件衣服就出來。”
飯後,我與十一姐姐在小花園散步。
“或許是我多心了,但我總覺得慕兒今日怪怪的,整個人透著一股凜冽。”十一姐姐邊走邊說。
我心虛一笑,解釋道,“他脾氣一貫如此,過兩日便好了。”
十一姐姐點點頭,又道,“剛剛席間,我瞧著五姐姐氣色也不甚大好,這雨,淅淅瀝瀝下了幾天,別是傷了寒,我去廚房吩咐一聲,做些薑湯,驅驅涼氣。”
“十一姐姐如此知冷知熱,李副將當真好福氣。”
十一姐姐面色大窘,一聲嗔怪,我忙笑著將同心結自袖中取出,“這同心結乃二姐姐所贈,賀你和十二姐姐大喜的。”
十一姐姐臉色愈發嬌紅,“什麼大喜不大喜的,我不知道……”
我哈哈笑了起來,“兩位姐姐的生辰,怎地不是大喜?”
十一姐姐又氣又羞,“算了,我是嘴拙的,說不過你。”十一姐姐跺跺腳向廚房方向急去。
我回到房間時,五姐姐也在房內,她坐在黎黎的小榻前,看著熟睡的黎黎,默不作聲。
我走上前,探手在她額前。
五姐姐猛地退了身子。
我微微一怔,連忙道,“嚇著你了?我聽十一姐姐說你臉色不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五姐姐搖搖頭,“我只是有些累。”
我心中略安,道,“那五姐姐這幾日便在府裡好好休養休養,待我從江州回來,我們再一起迴天州。”
“十三妹妹要回江州?”
我點點頭,“想回江州看看,李副將會帶著侍衛隨行,五姐姐大可放心。”
徐州與江州緊緊相連,不過一日便入了江州城。
春雨綿綿不斷,風氏族人冒雨站在祠堂前。
我連忙走下馬車,服身道,“風氏千遙見過各位叔伯長輩。”
族長風宗平伸手將我扶起,“郡主多禮,這幾年,多虧郡主佛照,風氏方能重現昔日輝煌。”
“伯父言重了。家父沉冤得雪,乃當今聖上賢明。”
風宗平頷首,“小世子的名字已記入風氏族譜,今日便可進行祭拜儀式。”
我心中大喜,忙又拜身,“多謝伯父。”
在莊重的儀式過後,我緊緊地抱住了眨著一雙眼睛稚氣地打量著四周的黎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