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畢竟這些天他們這些人除了趙克煙,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北皎的刻滑到底是跟誰學的,好像認識他那天他就是一個人。
這會兒問北皎怎麼了,他也不說,就是狗狗祟祟地把自己的護臉戴上了,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就差眼睛沒戴雪鏡。
“……雖然不知道你搞這出是在躲誰,”只敷衍地戴了個頭盔、像個二流子似的大頭上下打量他,“但你這電線杆似的身形,你覺得一眼望過來,有幾個超過一米八的大老爺們能和跳臺和杆子相愛到難捨難分?我們這以前崇哥有一米七八已經算最高的了。”
北皎這會兒覺得他的用詞就很危險——
什麼叫和跳臺和杆子相愛到難捨難分?
他明明還是愛刻滑多一點。
但是這個話他也不知道應該和誰說,畢竟該聽的那個人已經和他一個星期沒有說過話了……
宋迭為什麼那麼清楚他的動態?
當然是他讓他知道的。
這個雙向間諜倒是一五一十地把他所有的事包括後刃能摸雪這麼偉大的進步都告訴姜冉了,但是那天他等到半夜兩點,舉著荷葉的小青蛙頭像也沒有亮起。
那個女人應該是沒有心。
思及此,北皎微微蹙眉,心想要不今天就回去吧,但是架不住毫不知情的公園仔們,起鬨讓他再跳幾輪,學學跳臺的進階,比如在空中抓板旋轉之類的。
他盛情難卻,做賊似的看了眼在中級道那邊摳動作的姜冉和宋迭,心中祈禱他們不要過來。
然後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大概半個小時後。
在北皎第三次嘗試在空中轉個平轉360°以失敗告終,整個人落地後像是酒瓶子似的咕嚕咕嚕一路滾到道邊護欄網上纏住……
周圍人亂七八糟的鬨笑聲中,他貼著雪面的耳朵聽見不遠處有雪板板刃以極其強的力量與速度切割雪道的滑行聲!
他心中一驚,抬頭來時,正好看見一個身影在他旁邊,猛地一個蹬板,鋪天蓋地的雪牆頭披頭淋下!
漫天雪塵中,頭頂的光被一個人影籠罩,那個將近十天沒見面的女人隔著公園與正常高階道的隔離防護網,正站在他身邊,垂頭看著他……
她目光平靜,略微冷漠。
顯然是把他在雪道上打滾的一幕也完整盡收眼底。
他拍拍肩膀上的雪,顯得有些手忙角落地把紅色的網狀護網從纏繞著的雪板上扯下來,又把護臉拉扯下來,正猶豫要不要說什麼——
她卻沒給這個機會,扭頭直接滑走了。
留下一地懵逼的公園仔們,大頭蹭過來,用一根手指懟懟坐在網後的少年:“你什麼時候得罪的姜冉?在網上跟她吵架了?”
他們壓根不覺得北皎回會認識姜冉,想都沒往那方面想。
所以被別人呲一身雪這麼討厭,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跟她在某個雪圈相關的話題下吵起來並大戰三百回合……
北皎沒肯定也沒否認,拍拍身上她賞賜的雪,他什麼都懶得說。
……
變故是在一個小時後出現的,當時北皎的平轉360°,在“不能再摔,被看見就完犢子了”這種想法的激勵下,勉強可見雛形。
在他一個落地,沒站穩,膝蓋沉重地跪在地上時,沒有聽見其他人的聲音——
沒有人笑話也沒有咋咋呼呼的告訴他哪裡沒做好的教學指導,周圍鴉雀無聲的,他有些奇怪地抬起頭東張西望了下。
黑色的賓士suv,駕駛座上空無一人,但是那寬大的車型卻很能將一個人完美地藏在車門後面……
“他怎麼退役了啊——”
有人不能接受,直接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