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北京冬奧會怎麼辦啊,家門口咱們一塊金牌都沒有這像話嗎!這幾年喊發展冰雪運動喊那麼大聲?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啊?我的天,我不僅不能理解,我甚至不能接受!”
“我也不理解。”
單崇退役了。
第八百遍重新整理單崇宣佈退役的宣告新聞評論區,螢幕的熒光閃爍,映照在她的臉上,女人的臉上鮮少有波瀾地一條條看過那些謾罵的評論,什麼“失望”,什麼“愧對祖國和教練栽培”,什麼“脫粉”,什麼“算我眼瞎相信過你”——
七嘴八舌的討論聲,北皎就抱著板站在旁邊聽,這些天玩兒公園下來,他已經很清楚關於“單崇”這個人對於國內玩公園的人們有什麼樣的意義……
她手中徹底空無一物,這才緩緩抬頭——
最後,他在姜冉自己的車旁邊找到了她。
他的退役,現場帶走了一批人的夢想。
至於為什麼要送走楊一同,老煙給了個玄乎的理由:為正義。
他們都知道楊一同這個眾人聯合三年都整治不了的煞筆,就是被他用一個星期不到文武雙管齊下直接送走。
……
眼前立著的少年身上還穿著雪服,手裡拎著的雪板隨手靠在了牆邊,他站在她面前低頭帶著暴躁卻小心翼翼地望著她,彷彿她是什麼易燃易爆物品。
北皎僵在那,看著她上翹的唇角,想要告訴她別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
“別不是摔怕了?那不是膽小鬼麼?”
心臟又因為她瞬間吸氣的啜泣猛烈顫動。
她哽住,而後陷入沉默。
“什麼?”
她嗓音嘶啞發問。
找咖啡廳,找餐廳,找休息室,甚至拜託路人幫看女廁所和女更衣室……
在來得及思考清楚一切的因果之前,他已經抬手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
隨後一隻手從身邊伸出來,拿走了她手中搖搖欲墜幾乎握不住的熱咖啡,像是怕驚擾到她,輕輕放在了車子的引擎蓋上。
“不當徒弟就算了……操!我發誓我哪也不去,行不行?”
他站起來摘了板,走到那些人身邊,就聽見大頭非常震驚地嚷嚷:“不是手術很成功嗎?!他整個因傷退役幹什麼?北京奧運會不去了?家門口的金牌不要了?”
她發呆太長時間了,以至於有人靠近都沒注意。
他完蛋了。
她帶著不連貫的氣音,緩緩道,“我說了,大家最終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一個個離開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不如一開始就……”
姜冉就靠在車門後,一隻手拿著咖啡杯,另一隻手拿著手機。
北皎聽他們罵的兇且真情實感,微微蹙眉,忍不住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隨意說了句:“有沒有想過,他這退,可能是家裡人……”
手中一空,姜冉卻沒有立刻抬頭,她就像是瞎了或者聾了,光是呆呆地刷著手機,直到手機也被沒收。
“誰知道啊,前段時間摔挺狠,但是也不至於這就退役了,哪個玩兒公園的不是第一站骨科贊助?至於嗎?”
評論區成為了他們表決決心的發洩地,就好像他們真的多麼喜歡這個運動員,每一次他訓練甚至都陪在身邊一般真情實感。
然而她卻只是衝他笑了笑。
剛剛發的公告。
“我不理解。”
長達七天的戰爭結束了。
北皎拎著雪板,為了找一個人,幾乎要把融創雪世界倒過來抖兩抖。
但是話到了嘴邊,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你服不服?”
“咖啡撒了。”
他換上刻滑板,半路將他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