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煩,不是要戴口罩我能讓你在這腿軟掉。”
他嘟囔。
“走吧。”
姜冉轉身走向安檢時,滿腦子都是“謝口罩各種意義上的救命之恩”。
……
中午十一點從廣州白雲機場起飛,飛機落地於張家口機場已經是六個小時以後的事。
張家口機場是軍民兩用機場,所以飛機在下降階段遮陽板便被要求關閉,姜冉走出機艙門才發現外面的天都黑透了。
她看著黑壓壓的天空,條件反射地想的是不知道北皎吃飯了沒。
有被自己這個養兒子似的操心嚇一跳。她拿出手機,這才發現微信在大概五分鐘前、飛機輪子剛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北皎就給她發來了資訊——
【北皎:到沒?】
姜冉往行李提取走,給他回了個“1”。
對方一點也不嫌棄她的冷漠,就好像手機一直拿在手上。
【北皎:你剛走六個小時我已經開始想你了,我坐今晚的航班去張家口吧!】
說著還真的給她發來航班號。
【是誰的冉冉鴨:…………………差不多的了,要吃奶嗎你!】
【北皎:……】
【北皎:有的吃誰不吃呢?】
姜冉就恨自己,坐個飛機腦子就被輻射的不好使了,居然自己親自搭梯子讓他開黃腔。
她扯開話題,問北皎在幹什麼,他還是回的飛快——
【北皎:在想你,和去機場的路上。】
姜冉心想他可能是瘋了,甚至有點真的信她前腳走,他後腳就站在安檢口買了下一班的航班。
反正現在他有錢了,雖然平時摳門摳的要死,但是在她身上花錢他向來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比如回廣州那麼多次,每次一起逛超市都是他結賬。
姜冉正胡思亂想,甚至都想回頭看他是不是陰魂不散就跟在他身後——
這時候,有個認識的廣融留守兒童給她發了資訊,問她冉姐上崇禮了唄?
姜冉奇怪的問他怎麼知道的,對方從語音裡嗤笑一聲,無語地說,因為我在廣融看見北皎了啊,你不走,他還能來冰箱?
姜冉給他扣了個問號。
對方給她發來小影片——大概就是在初級道,身上穿著黑色衛衣的年輕人揹著手,身穿教學馬甲,跟在一個顫顫悠悠換刃的大叔身後。
大叔摔了,他滑上去,單手就把那個看上去有他兩個那麼重的大叔從地上拎起來。
還很體貼地彎腰給人家拍拍身上的雪。
姜冉沉默了幾秒,聽見了自己腦海裡腦補某條狗正在登機奔赴張家口的畫面破碎的聲音。
“掙錢養家,”作為為數不多知道他們關係的人,那個親友嘆息,“你啥時候給人家一個名分?”
姜冉面無表情地回——
【是誰的冉冉鴨:他不滿嘴跑火車的時候。】
翻著白眼從行李輸送帶上取下行李,姜冉隻身一人走出張家口機場,小小的機場又因為崇禮的封控幾乎沒有人,走出機場她就看見身穿奧運村工作人員衣服的人等在出口。
是在等她。
爬上車的時候姜冉還沒有太多的心理波動。
直到車開到了高速口。
崇禮因為舉報冬奧會的緣故已經完全對外封閉了,坐在車上,靠著自己的滑雪板包,看著前排司機給崇禮區高速匝道口的管理人員遞交通行證時,姜冉突然便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怎麼說呢?
好像心跳在這一瞬間猛地顫動著而後強而有力地開始猛烈跳動,一股難以言喻的不真實幸福感從腳底升到頭頂。
姜冉這個人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