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限放大。
他突然諷刺地嗤笑一聲。
“那你躲好了,別讓我抓到你。”
喑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姜冉背對著少年,籠罩著她的陰影徒然降低到跟她同等的高度,是他在她身後蹲了下來。
看著她溼潤的黑髮凌亂的貼在雪白的肌膚上,水珠猶如珍珠滴落,他眸色更深,瞳孔微微縮聚——
下一秒,他抬手,撥開了她頸脖間的亂髮,灼熱的氣息噴灑。
就像是第一次在阿勒泰那個大雪紛飛的停電夜晚他第一次吻她,最後一次的吻,也由他在她肩膀上落下的咬痕作為結束。
這次他下了狠勁,犬牙扎進了她的面板留下了一個小小的血印。
她低低嗚咽,卻沒有掙脫他。
十分鐘後。
浴室裡只留下了姜冉一個人。
她渾渾噩噩地捂著肩膀站起來,重新開啟了熱水飛快地洗澡,洗掉了臉上殘留的鹽分,把溼透的睡衣塞進洗衣機裡。
走出浴室的時候她發現浴巾被換到了一個她推開門隨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她無語地唇角抽了抽,用腳趾頭猜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她想湊近鏡子看看肩膀上的傷口嚴重不嚴重,畢竟聽說人的牙才是最毒的東西……
結果他咬的位置靠後她看不清楚,拼命睜開眯成一條縫的雙眼,只能不幸地看見自己的雙眼腫的像是桃子。
她惱羞成怒地將鏡子用水霧抹亂。
當晚含淚入睡。
……
第二天姜冉睡到日上三竿。
還是感覺到被子角角被人掀起來了一個角,她習慣性地翻了個身嘟囔了聲“別鬧”,剛想要把臉埋進被窩……
然後猛地被兩件事驚醒——
首先,她聽見自己比公鴨嗓子還難聽的沙啞聲音,像是在磨刀石裡挫過一樣粗糙。
其次,她反應過來,平日裡會掀她被子的那個人已經被趕走了。
翻個身,她躲在被子下面與邱年無言四目相對。
邱年緩緩睜大眼:“……你昨天睡之前照過鏡子嗎?”
姜冉很不情願講話:“照過,怎麼了?”
邱年:“那你還睡得著嗎?你知道你現在整張臉腫的像豬頭嗎?只要我拍下一張照片,發到任何一個群裡,今天就會有無數少男心中的刻滑女神夢碎——”
她絮絮叨叨,姜冉無力地扯了扯唇角,啞著嗓音道:“不會的,刻滑女神搞成這樣是因為失戀……以前他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肖想我,現在又可以了,我要是他們,就放鞭炮。”
邱年:“……”
看她還有精神抬槓,她就放心了。
一把掀開她的被子,告訴她太陽都照腚了還賴什麼床,一年之計在於春——
姜冉不以為然,因為她這個年算是徹底過得稀爛,初一封控,初二醫院,初七失戀,節奏那叫個緊湊且跌宕起伏。
她打著呵欠從床上爬起來,擠完牙膏,叼著牙刷,習慣性地一撩頭髮。
肩膀上的牙印讓身後的邱年倒吸一口涼氣,“你被狗咬了?”
姜冉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邱年反應過來了,那他媽還真好像是被狗咬了,她尷尬地笑了笑:“他今早收拾東西搬去大頭那裡了,我還想說怎麼了呢,看來是你們分手完畢了哈?”
原本她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對視上鏡子中的女人平靜的目光,她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明明是驚天動地的事語氣突然就變成了“今天早餐吃炒雞蛋吧”這樣平常。
聽見北皎搬走了,姜冉“哦”了聲,又“噯”了聲。
邱年:“怎麼了?”
姜冉:“你說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