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璋冷冷看她。
聽她說景臨策是如何砍掉沈庸的手指威脅她,又讓她如何獲取他的信任,還說景臨策許諾登基後許她當皇后。
她添油加醋,說的悲悲切切,七分真,三分假。
若不是他知道真相,還真有可能被這耍弄天真的手段矇騙。
這女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他心下一笑,面上不動聲色。
“既如此,為何你現在才跟孤坦誠?”
沈玥瑤抬起帕子掐掐眼淚,微微哽咽。
“妾不是怕麼?擔心景……六王爺再對父親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
景如璋輕哼一聲,漫不經心的掀了掀眼皮,深邃的眸子含了點打量。
“所以……這便是你用計使瓊華和親的原因?”
沈玥瑤一驚,倏然抬眸,眼神在他臉上凝滯,眸光微顫。
他連這個都知道?!
這是什麼道理?主角光環麼?
她的心沉了沉,看來柳風軒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
知道強行辯解沒什麼意義,別過頭,聲音薄薄的,像秋風裡的瑟瑟落葉。
“是。”
他將她被迫坦誠的的神色看在眼裡,眸色沉了沉,撇開了目光。
“你既然選擇跟孤坦誠,便是知道這的罪名不輕。要如何做,不用孤提醒你。”
沈玥瑤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清冷俊逸,高不可攀的男人。
想到自己好歹與他同床共枕了幾宿,話語間冷的跟陌生人似的。
妾對於這些高門貴族來說,還真是一文不值。
也是,不喜歡還可以送人,多大方。
說到底,還是根深蒂固的門戶之見,景臨策欺她好拿捏,他又何嘗不是。
看來是免不了當棋子的命運了,她自嘲輕笑,心裡有點泛酸。
當真就逃不開麼?
她心下不屑,面上卻很識實務。
“妾明白,只盼到時殿下能念在妾主動棄暗投明,從輕發落。妾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力。”
景如璋沒有說話,神色淡然的伸手取過剛剛從地上撿起的書卷,漫不經心的翻閱起來。
沈玥瑤臉上的神色倏然變的微妙起來。
整顆心原本還沉浸在一片陰霾中,此時卻在不合時宜的打鼓,腦子裡冒出兩個字:我靠!
臉上的沉鬱快速被一抹紅暈取代。
“那個......殿下可用了晚膳?”
她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可面前這個男人不為所動,只專注的看書,隨口應了一聲。
“用過了。”
沈玥瑤慌亂的對著他乾瞪眼。
不行,她必須做點什麼。
她咬牙站起來,走到茶案,提起白玉茶壺,緩緩將熱茶注入茶盞,細流如絲,她心下暗自盤算。
她笑盈盈的將茶盞捧過去,到他跟前時。
倏然,腳下一滑,整個茶盞都朝他手裡的書飛去。
景如璋冷眸一瞥,不著痕跡的將書換到另一隻手,茶水潑到地上,書分毫未溼。
沈玥瑤一個踉蹌,被他扶住軟腰帶進懷裡。
她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坐到他身上的,他的眼睛倒是離開了那書。
可她心跳的頻率還是沒降下來,許是被他虎視眈眈的眼神給嚇著了。
柔軟的髮絲在他掌心勾起酥酥麻麻的癢,他喉結滾了一下,他低下頭與懷中人的視線撞到一起。
沈玥瑤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慌亂的低下頭,他的心跳漏了一拍,眸光沉了沉。
錦兒紅著臉,垂下頭嬌羞一笑,識趣的退了出去。
沈玥瑤被這詭異的氣氛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