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瑤睜大眼睛,這女人真敢殺人啊!
她面上強裝鎮定,內心狂呼:救命!
宮女一步步逼近她,舉著簪子,目光狠厲,眼看簪子快要落到她胸前。
沈玥瑤使出渾身力氣朝她胸口踢了一腳,咬著牙爬起來,跌跌撞撞欲往前跑。
卻被人一把扯住頭髮,她吃痛,反手去攏自己的髮絲。
“住手!”
倏然傳來一道尖柔的聲音,衛美人聞聲驚恐的鬆開手。
沈玥瑤長髮得救,她捂著頭向前走了兩步,與她拉開距離,做好準時逃跑的準備。
沈玥瑤穩了穩心神,才去看來人。
不是別人,正是皇上身邊的羅公公,他手裡的拂塵搖搖晃晃,上氣不接下氣的朝這邊飄來。
他趕到沈玥瑤跟前時,已經沒法說話,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著氣。
緩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板,輕輕睨了一眼沈玥瑤,朝她二人見禮。
“奴才見過衛美人,見過沈采女。”
沈玥瑤看了一眼那宮女藏著兇器的手,往羅忠身後挪了一步。
衛美人周身的戾氣霎時煙消雲散,臉上嬌柔帶笑,一派溫柔道。
“羅公公,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兒,您來有何貴幹?”
羅忠眼底斂著睿芒,他這人沒什麼特長,就眼神兒好,方才的事情,雖離得老遠,但瞧得卻是真真兒的,若他晚一步,怕是自己也得跟著沈采女殉葬。
他臉上掛著職業假笑,從袖子裡掏出一柄摺扇。
“聖上說沈采女昨兒的故事講的不錯,讓奴才給沈采女送賞物。”
羅忠將摺扇呈到沈玥瑤跟前,她接過展開一瞧,不就是景如璋曾經故意遺失在水榭那柄麼?
兜兜轉轉又到了她手裡。
沈玥瑤秀眉輕凝,倒不是摺扇貴重,這是他的貼身之物,照理來講不會輕易賞人?
衛采女眸子裡隱著妒火,瞥了一眼沈玥瑤,笑裡藏著嘲諷。
“皇上對沈采女倒是特別,像這種在眾人面前得了彩的,一般都是晉位份。”
沈玥瑤不以為意,只想趕緊溜之大吉。
雖然知道昨夜之事很大可能是眼前這位衛美人設計,但不知道跟她共度一宵的人是誰。
她不敢冒險拆穿,擔心引火燒身。
經此一事,她認為繼續待在宮裡實在太危險,還是得想辦法逃出去方為上策。
沈玥瑤收了扇子,微笑道。
“有勞羅公公,若無其他事,我便回瑩秀宮了。”
羅忠皺了皺眉,欲言又止,眼風瞥過一旁的衛美人,遲疑了一會道。
“既如此,沈采女走好。”
羅忠轉頭對衛美人道:“奴才也要回去交差了,奴才告退。”
衛美人溫聲帶笑道:“公公慢走。”
衛美人看著沈玥瑤的身影,唇邊的笑意慢慢僵住,變成陰森森的冷笑。
景如璋站在暢音閣上將一切盡收眼底,他淡淡抿唇,無聲的攥緊指尖,眼神危險的睨了一眼遠方的宮簷。
露華閣。
浴桶內霧氣繚繞,上面飄了些淺緋色花瓣。
沈玥瑤稟退了碧兒,褪下披風隨意扔到一邊。
站到銅鏡前,解開外層的衣衫,半退不退鬆鬆垮垮堆在臂彎。
纖長白膩的脖頸上布著零零星星的吻痕,細細的鎖骨連著圓潤的肩頭,上頭幾道深深淺淺的牙印。
沈玥瑤蹙起眉尖,這人屬狗的麼?
她倏然想起前幾次同某人行房時,他也有咬人的習慣。
會不會是他?萬一不是怎麼辦?
這種事,萬一不是,她腦袋就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