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一切,那聲長嘆,能令人淚落!
那聲長嘆,也給在座的每一位,心頭壓上了一塊重鉛,甫出虎口,理應歡慶,書生他怎老提這令人傷感的當年舊事?
算卦的有怨怪意,望了書生一眼,皺了皺眉,剛要張口!
書生已然目注獨孤承,忽地說道:“恩兄可記得恆山聽濤小築故居?”
獨孤承點頭說道:“記得,怎麼不記得,自己的家,那有不記得的?”
書生道:“前兩年,我四人已經鳩工把恩兄那聽濤小築整修過了,完全照得是老樣子,沒敢有絲毫變動!”
獨孤承神情—陣激動,道:“四弟,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妻已死,子已亡,愚兄已經沒有指望了,那個家也不想要了,四弟幾位還勞這個神幹什麼?”
書生雙目一挑,道:“恩兄,話可不是這麼說,落葉歸根,難道說,恩兄遭此大變之後,業已雄心盡灰,家也不要了?”
獨孤承唇邊閃過一陣抽搐,鬚髮顫動,搖頭苦笑:“四弟說得差不多,那個家,我是不想再回去了,固然,落葉歸根,可是,四弟,觸景傷情,我受不了……”
書生默默不語,但旋即,忽又一笑說道:“有件事,我忘了告訴恩兄,恩兄可還記得當年手植那株金菊?多年來,雖乏剪修澆灌,可是依然孤獨傲立,每逢秋時,黃花怒放,不減當年!”
老駝子倒沒如何,算卦的面有詫異色,他投書生以惑然一瞥,可是沒說話,還好!
獨孤承卻搖頭一嘆,道:“花猶好,人不在,愚兄心已冷,意已灰,對那當年種竹栽花的悠閒無我心境,已經是……唉,徒亂人意,不提也罷!”
書生目中一絲星採,飛閃而過,道:“當年我聞訊趕至時,恩兄那書房之中,硯池未乾,筆猶未收,想必恩兄當年是在揮毫時,突遭驚變……”
獨孤承遲疑了一下,道:“事隔多年,愚兄已然記不清了,四弟當年既有所見,那想必是愚兄當時是在書房之中,不會錯了!”
書生目中再閃星採,道:“等大哥、二哥、三哥,先後趕至後,經—番搜查,別無所見,僅在恩嫂騏侄兒遭害處,發現了—根‘天荊毒刺’,恩兄胸羅淵博,見多識廣,不知可知……”
獨孤承苦笑接道:“這何必問我,四弟胸羅見識,不強我數倍?”
書生道:“天荊樹,唯高黎貢山所產者,刺有劇毒,中人必斃,當時,我四人判斷這必是‘修羅教’下的毒手……”
獨孤承陡挑雙眉,目中暴射駭人厲芒,道:“四弟不愧淵博,四位想必當即趕往了‘高黎貢山’!”
書生點了點頭,挑眉說道:“自然,我四人恨不得脅下生雙翅能飛去。”
友情可感,獨孤承神情一陣激動,道:“四弟,不知是否那修羅教下得毒手?”
書生道:“天荊毒刺現在修羅教勢力範圍內,斷不會容他人採摘,武林也沒人敢輕易涉足,證據如鐵,當時我四人以為該不錯。”
獨孤承一怔,道:“四弟,‘以為該不錯’,莫非有錯?”
書生道:“是否有錯,如今還不敢說,不過,軒轅無忌矢口否認行兇,我四人也曾遍尋全山,未獲恩兄蹤跡!”
獨孤承道:“那‘天荊毒刺’他如何解釋?”
書生道:“他親自陪我四人跑了趟‘北天山’,找到了另一棟有毒的‘天荊樹’,這證明‘天荊毒刺’非他‘修羅教’所獨有!”
獨孤承眉峰一皺,沉吟說道:“這麼說來,的確不能斷定是他修羅教行的兇……”
書生截口說道:“不過,事隔幾年,帶恩兄來‘汴梁世家’的,卻是‘修羅四侍’!”
狐孤承一震,目中再現厲芒:“四弟,沒錯,是他四人。”
書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