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妄然說什麼人聲名地位,比天下汙——”他一邊狂笑,一邊嘲汕,說到這裡笑聲突地一頓,目光瞥處,冷然望著管寧,一字一字地緩緩說道:閣下可知在那輛車中的傷病之人,究竟是什麼人物嗎?”
管寧自第一次見著那白袍書生,便覺此人絕非常人,後來見到那些武林中人,遇著此人,亦大有驚嚇畏懼之態,再加上聽到這些人說出的話,便可斷定下這白袍書生的來歷不見,是以他方才方自說出那番話來。
但經這少年車伕如此一說,管寧心中的信念卻不禁為之動搖起來,暗忖道:“這少年車伕神態軒昂,面目英挺,武功又似極高,看來並非是碌碌之子,但他對車中那人,卻又如此推崇,如此揣測,車中那傷病之人,或許真是武林中泰斗一流人物亦未可知?”
管寧對武林中人物,本來一無所知,就連“四明紅袍、黃山翠袖、羅浮綵衣、武當藍襟——”這些早已震動天下的名字,直至四明山中那慘案發生之前,他也沒有聽過,是以他此刻心中便難免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方才的說話大膽斷言,真的變成了這少年車伕所嘲訕的“狂夫妄語”。
少年車伕目光如電,看到管寧此刻面上的神情,又是仰天大笑幾聲,道:“閣下此刻果然承認自己方才所說的話,不足為信,而且將之收回,那麼區區在下念閣下年紀還輕,江湖閱歷更淺,也不與閣下計較這些,只要在下車內的人仍然無恙,閣下便可自管上路。”
他這幾句話的嘲訕之意更加濃重,狂笑聲中的輕蔑之態更為明顯。
一時之間,管寧只覺自己心中突地大為激盪起來,竟是不能自已,哪裡還有什麼顧忌,劍眉一軒,怒道、“在下車內之人究竟是誰,閣下並不知道,閣下此刻便已斷言如此,是否太嫌狂妄……”
他語氣一頓,卻根中不給那少年車伕說話的機會,便又極快地接著說道:不錯,誠如閣下所說,在下年紀還輕,閱歷更淺,但在下車中之人,卻萬萬不可和在下同日而語。”
少年車伕眉角一挑,玲冷道:“真的?”
管寧重重“哼哼”了一聲,接道:“你我如此相爭,爭得再久,亦是無用,不如大家都將自己車中坐的是誰,說將出來,如此一聚,便立即判出高下,豈非還比你我空自在這裡花費唇舌要強勝千萬倍。”
少年車伕手中馬鞭一揚,哈哈大笑道:“好極,好極。”
笑聲驀地一頓,語氣候然變冷,又道:“只是在下說出了車中之人的姓名,閣下自認此人的地位的確高於閣下車中之人許多,那麼——嘿嘿,閣下又如何?”
管寧目光一轉,冷冷說道:“在下若是輸了,只氣閣下吩咐一聲,在下就是赴湯蹈火,也定要為閣下做到,閣下若是輸了,也得俯首聽命於在下。”
少年車伕雙掌又自一擊,大笑道:“好極,好極,此舉兩不吃虧,果然公正已極。在下若是輸了,閣下便是叫在下立時去死,在下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管寧胸膛一挺,大聲道:“正是如此!”
少年車伕笑聲未絕,突地拋去手中馬鞭,緩緩伸出右掌,微微一舉,帶笑說道:“君子一言。”
管寧立刻大聲接道:“快馬一鞭。”
桂快地伸出手掌,只聽“啪、啪、啪”:聲極為清脆的掌聲,兩人已互擊三掌,這兩個少年一名是名門鉅富之子,素有才子之譽,文名震動河西,風流名傳九城,“騎馬倚斜橋,酒樓紅袖招”,卻又有一身武功,滿腔豪氣,正是濁世中的佳公子。
而另一個卻又是一代武林宗師之子,自幼習得家傳絕技,一出江湖已震動武林,揚鞭快意,撫劍高歌,也是莽莽江湖中的翩翩俠少。
這兩人直至此刻,雖是一以文名,一以武名,但卻都是文武雙全,少年揚名,春風得意的少年弟子,各有滿腔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