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唇邊,玉寒宮問了一句:「老闆,你成親了麼?」
手上動作一頓,宋庭毅抬眼看他,並沒有回答。抿嘴笑了笑,反問:「如果我沒記錯,下個月就是你成親的日子吧?」
聽到「成親」二字,玉寒宮苦笑了一下問:「你……也想對我說恭喜?」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但對玉寒宮來說,他要的並不只是一紙婚書和一個連話都沒怎麼說過的女人。
宋庭毅並沒有說什麼。
笑了兩聲,玉寒宮拿起酒壺舉過頭頂,仰頭直接喝了起來。
一壺酒喝得差不多了,他一手拿著酒壺一動不動地坐著,半晌之後突然抬起頭看著宋庭毅一本正經地說:「要不……我上你這來掛牌子吧?」
本來應該算是挺驚世駭俗的一句,宋庭毅卻只是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波瀾不驚地來了一句:「你?」語氣裡不乏一絲取笑。
先不管玉寒宮說的是真是假,宋庭毅那像看無理取鬧的小孩一般的眼神和語氣卻讓他很不服氣。
「怎麼著?我不行啊?」扔了酒壺雙手一撐,玉寒宮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原地轉了個圈,「我哪裡不行了?」
這玩笑實在太傻,宋庭毅都不知道要怎麼響應他了。
可玉寒宮那股倔勁兒上來了,晃晃悠悠來到宋庭毅面前,彎下腰盯著他問:「你們這兒初夜價應該不低吧?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第一次,絕對的雛兒!我……嘔~~」話還沒說完,玉寒宮頭一偏吐了出來。
因為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也是酸水,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酒氣。宋庭毅皺起眉,這回才知道玉寒宮是真醉了,儘量忽視自己被弄髒的褲子,他伸手扶住快要倒下的玉寒宮,「你別鬧了行不行……」
「鬧?」吐完了人好像也沒那麼難受了,玉寒宮聲音陡然拔高,「我才沒鬧!我跟你說正經事!」
「你現在回家睡覺才是正經事。」多說無益,宋庭毅想站起來叫人把眼前的醉鬼送回去。
「不睡!」結果玉寒宮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原本軟得像團泥一樣卻突然蹦起來了,嘴裡嚷著:「開苞開苞!老子今天就要找人開苞!」
光說不行,還得做。
玉寒宮平時在家裡懶得發慌,這時倒是勤快起來。一邊嚷著「開苞」一邊就往外邊衝,嚇壞了路過的小倌。
「清風閣」是相公倌,隔三岔五的被開苞的小倌不在少數,宋庭毅雖然也沒做過逼良為娼的事,但基本上進來的小倌這頭一遭都是淚眼汪汪、含羞帶淚的,沒一個嚷嚷著要開苞的。
頭一次看到玉寒宮這樣撒酒瘋,宋庭毅滿臉無奈。以前那個人在的時候,玉寒宮是萬不敢喝成這樣的,就算是有點醉了,也只是趴在那人身上吃吃豆腐而已,怎麼今天就發了瘋了……
可也不能放著他這樣不管,嘆了口氣,宋庭毅起身去追玉寒宮,準備在還沒鬧出什麼亂子之前想辦法把人送回家去。
而此時玉寒宮一口一個「開苞」早就把外面的小倌嚇了個夠嗆,連原本已經睡下的也忍不住出來一探究竟。
「有男人沒有啊?爺我今天要開苞!」玉寒宮一邊嚷一邊四處亂轉,就算發酒瘋也一臉的囂張,旁邊的小倌小廝也都不敢攔他。
跌跌撞撞下了樓,玉寒宮一轉身,一邊倒退一邊叉著腰大笑的時候,身後突然撞上了一堵「熱牆」。對方穩如盤石他卻腳步虛浮,於是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是誰,玉寒宮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身後的人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往後一帶,玉寒宮便倒在他的懷裡了……
第二章
刑昊天低頭看了一眼倒在他懷裡一身酒氣的男人,相貌俊美、衣衫凌亂,臉頰上一抹緋紅,眉頭微皺,泛著水色的唇微微張開,即便是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