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被你說得比白水還白,不就是受了一次情傷麼,就搞得這麼十幾萬年都走不出來,也忒沒種了些。像他這麼個沒種的人,除了這個,他還能有什麼目的?”曲鏡斜眼看著她。
這樣說,好像很有道理……
曦和沉吟:“你這麼說確實有跡可循。不過,遭受天罰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活下來,朝華姬確確實實已經灰飛煙滅了,她與閻燼不同,根本沒有復生的可能。”
“你覺得,那個榭陵居愛他女人到了什麼地步?”
“情深似海。”
“你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深得比海還要深。”曲鏡道,“既然完完整整地復活過來不可能,那就不能再造一個出來麼?哦對了,朝華姬已經沒有*了,造一個也不可能。”
曦和怔怔地看著他。
“怎麼了?”
“你說的……不無可能……”
曲鏡來了興致:“怎麼說?”
曦和卻絲毫沒有理會他,飛快地站起身來,撞翻了矮几上的酒杯,也不管曲鏡在身後連聲叫喚,飛快地往殿外走去,跨過已經破爛的殿門:“我現在有急事,回頭再跟你解釋。”
曲鏡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什麼事這麼急?我還沒留你下來用膳呢。”
“來不及了,你幫我寫封信去洛檀洲,叫廣胤立刻去天祈朝找我。”
“天祈朝?就是那個凡界?”
曦和點頭:“記住,一定要儘快送到。”言罷,便一揮廣袖,白色的仙氣騰起,化作一道流光往天邊去了。
曲鏡站在原地,盯著她消失的那個地方,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紫,再由紫變得面無表情,最終還是一甩袖子進了大殿:“來人,給本君備筆墨!”
第106章 將如之何
“師孃!這兒有封信,是給你的。”在外頭玩了整整兩日夜不歸宿的嬰勺剛回到洛檀洲,便收到了這樣一封信。她拿著木筒飛快地跑進廣胤的房間,推開門,見廣胤盤膝坐在榻上,而榻邊的膳食仍完好無損地放著。她愣了愣:“師孃,我的手藝雖然不怎麼樣,但好歹是盡心盡力伺候你的,你至少動一筷子啊。”
廣胤睜開眼,道:“誰的信?”
嬰勺撇了撇嘴,將紙筒開啟,將裡面的信取出來遞給廣胤:“和上次的一樣,應該是妖君寄來的。”
廣胤微微挑眉,疑惑曲鏡不掄著重劍來砍他便罷了,怎會給他送信。接過信箋,展開一看,紙上僅有七個字:即刻前往天祈朝。
是曲鏡的筆跡無疑,但曲鏡是絕對不會對他說這種話的。唯一的可能,只有曦和。
他從榻上下來,穿好鞋子,快步便往外頭走去。
嬰勺快跑兩步跟上他:“師孃,你去哪兒?”
“我去找你師父。”廣胤頭也不回,“好好留在這裡看家,哪兒都不準去。”
“……”嬰勺默默地停住腳步,心裡狂翻白眼,表情無比幽怨,小聲叨叨了一句“還沒過門呢就開始使喚我”,趁著廣胤眉頭一挑就要回過頭來,趕忙點頭哈腰端出一副笑臉來,一面招著手一面道,“師孃您慢走,早去早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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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胤收到信後沒多久,曦和便已經趕到了天祈朝。
曲鏡的話給了她十分關鍵的啟發,她與弈樵一直認為,朝華姬已經不可能復生,榭陵居這麼做或許只是仍舊放不下心中執念想要尋找她的過往給自己留些安慰,以他的性情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但依照曲鏡的推測,她才發現,他們或許低估了榭陵居對朝華姬的執念,若真如曲鏡所言,他試圖再造一個朝華姬出來,如此不計後果的舉動,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執念,而是魔障了。
司命當初警告他們凡界的那位皇后命數有異,她立即便聯想到了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