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屏居然會懷疑他要去偷素妍的屍體,皇帝不由得苦笑,更是憤怒。素妍不見了,他也一樣意外,因為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帶走了人。“她活著時,我成全她的心意,她死了,朕還要和宇文琰爭一個死人?朕沒有做這種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朕對得起天地良心!”他以為不會心痛,當楊雲屏質問他時,皇帝還是心痛了,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楊雲屏居然會懷疑他。
楊雲屏茫然,一聽到那訊息,她第一個懷疑的便是皇帝,可竟不是他做的,那人呢?她怯怯地道:“真不是你?”
皇帝厲聲對大總管喝斥,“查,給朕好好地查,一定要找到安西郡主的屍體。”
楊雲屏懷疑皇帝,同樣的,耀東兄弟也訥訥地看著沉默不言、一臉痛色的宇文琰,他們實在是懷疑,因傷心過度,愛妻如狂的宇文琰會不會把素妍給藏起來。
馬上就是四月十八了,這是一早就看好的出殯之期,得將素妍抬至皇城郊外厚葬,可人不見了,總不能抬具空棺出城。
耀東兄弟幾人都沒有出口,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都說不出來。
倒是老王爺忍不住,從外面大步進入花廳,厲聲問:“阿琰,妍兒的屍體是不是被你藏起來?”
宇文琰原本哀痛的表情頓時百感交集,怎麼會有人偷素妍呢,他明明記得她好好兒地,這些年他的武功進益神速,沒道理辯不出她病情轉重,可太醫瞧出來了、耀南瞧出來了,甚至最後連無名子也一併瞧出來了。
老王爺輕嘆一聲,“你倒是說話,天一亮,就要出殯,這人不見了,總不能抬具空棺出城。阿琰,就不顧自個兒,好歹要念著耀東兄弟三個,你……”
宇文琰一臉無辜,這幾日他已經夠痛苦了,滿腦子都是素妍,“你以為是我把她藏起來了?”在他看來素妍沒死,是睡著了,是的,一定是沒死,要不然怎會不翼而飛了。
老王爺厲聲道:“不是你還是誰?難不成還有人偷了她去。”
“偷……”宇文琰重複,面露深思,偷個死人做什麼?還是從王府靈堂上偷走的,素妍失蹤後,靈堂上有明顯的迷煙氣味,要從左肩王府盜走一個人,除非這人的武功極高,得比他的武功更高,他懷疑過唐觀,可唐觀已經死了,他懷疑唐觀的養子唐十。可唐觀離開皇城後,兩家圍牆上開的小門就封堵上了。
不會是唐觀,也非是皇帝,到底是誰?
宇文琰想到深處。頓時跳了起來,大喝道:“白茱,快!去屋裡好好的檢查,看王妃的東西都少了哪些?”
白茱微愣。
翠奉侍輕聲道:“快去清點一番。”
老王爺看著宇文琰,他不會是又發瘋吧?這幾日痴痴傻傻的,失魂落魄。
宇文琰急得來回踱步,“不過就是輕淺的傷寒,怎的就越發重了呢?岳父、岳母是壽終正寢的,妍兒說過,她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守護家人平安……”
會不會是江舜誠、虞氏雙雙與世溘逝。她覺得再沒有必要留下。耀東成親後的近兩年的時間裡,她天天唸叨著要去雲遊天下。凌薇不應,宇文琰也不同意,會不會是她生氣了,所以就……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的。
正說著話,只見蔡七從外面進來,領著幾名丫頭,捧著晚膳,她神色平靜,欠身道:“祖母、翁爹,該用晚膳了!”
宇文琰擺了擺手。有些等不及,大聲對著內室道:“白茱,清點好沒?到底少了什麼?”
白茱未應,翠奉侍朗聲道:“在妝盒裡找到一封信。”
她移到花廳,不等遞來,宇文琰一把奪過。看著信封上的字,咬了咬唇。
耀南道:“父王,這不是母妃的筆跡,瞧著筆跡,倒似……似無名子前輩的。”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