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是啊,”遺玉見她皺眉的表情,知她想的什麼,也不作解釋,時辰尚早,她有心去一趟程府見程小鳳一面,當即便起身告辭。
盧榮遠和趙氏客套地挽留了幾句,被她再三推了,便送她到廳門口,待她走遠,才又回廳裡坐。
“喏,你瞧瞧,”趙氏將那一盒子請柬放在盧榮遠面前,臉上是掩不住地不以為然,“這孩子,是不是心氣兒太高了些,方才我不好說她,這上頭的人同咱們盧家壓根沒有什麼來往,就是有魏王的面子在,怕也請不來幾個,這不是白跑腿兒嗎。”盧榮遠隨手翻看了幾張,便放了回去。道:“依著她吧,也是昨晚出了風頭,又有平陽長公主幫襯著,她有些摸不著南北了,挫挫銳氣也是好的,你且再去確認一下,請的那幾位夫人可一定得到,別到時添升的人數不夠,讓人笑話。”
“你就放心吧,這麼些年,我做事可有哪一件不牢靠的,倒是你,別整日對書晴板著個臉,她是一時想不通,早晚會明白過來。”
盧榮遠沉了沉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這宮裡的日子雖苦,若能熬出頭——咱們盧家能再起來,可是全著她了。”
第四十六章 是他啊
太極殿
六道硃紅殿門大敞,陽光照進內殿,在平整的赤紅走毯上,拉出一道道斜長的框影,高屏闊壁的正殿上,除卻正在回奏的人聲迴響,靜的難尋雜音,百官文武左右分道,躬身而立,各自手持象牙笏,待聽記事。
龍椅之上,帝一人正坐,玄衣纁裳,一手於案,一手置膝,目視下眾,在殿下當中出列回奏之人語畢後,出聲另歸眾。
此時殿外金鐘鳴響,是過辰時,聽見這響聲,在列的官員多半神情鬆緩,鐘鳴落下,殿上響起內官尖亮的聲音,眾臣躬身俯拜,莫敢抬頭亂視,半晌過後,聽到殿外小黃門說話聲,才直起腰來,當中有昨晚都去了魏王接風宴,一夜酒後,有凌晨回府更衣便匆匆又趕來上朝的,熬了整宿,所以放眼望去,殿中百官,是有不少正暗暗扶腰扭脖子的。
“殿下,”杜楚客收了象牙笏,在李泰從最前排折向殿門,路過他身邊時候,跟了上去,李泰看他一眼,腳步略緩。
“我已擬好文折,欲現去求見皇上。”在人前的時候,杜楚客沒同私下那般歉以名自稱,畢竟再怎麼說,他都頂著個工部尚書的三品職位,可不是李泰的家臣。
“什麼摺子。”李泰道。
杜楚客笑著低聲答道:“您忘了,您剛回來那兩天說過,您同東方小姐的婚期。”
說過是說過,但李泰卻沒應承任何,杜楚客說這話的時候,雖心虛卻不擔心,他等著李泰反應,早想好對策,總之是鐵了心,今天一定得把這事給辦成了!
“同去吧。”
杜楚客萬沒料到李泰會這麼“配合”,停下腳步在原地幹愣了一下,又趕緊追了上去,臉上的喜色轉濃,心情大暢,便道:
“我已尋思好了,這婚事得有個先後,東方小姐畢竟被指在先,待她過門後,等一陣子,再納盧小姐也不急。”
被指在先是其次,關鍵是東方家的面子要給全,雖昨晚過後,他也看出李泰是更中意那位盧小姐,有遺玉在宴會上的表現,他也不似先前那般牴觸這門婚事,可也不覺得,遺玉的分量會比東方明珠重,就算她使了法子請來平陽公主,為李泰回京重振聲勢幫了忙,但說到底,平陽還是柄拿不到手裡的劍。
李泰沒再多言,身後由他跟著,一前一後去了偏殿外一棵松樹下等候,每天朝會後,都有小黃門等在附近,看有人來,便會去御書房通傳,見或不見,還是皇上說了算。
“魏王殿下,杜大人,皇上允見。”
“盧小姐,我們小姐一早便出門去了,這會兒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