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程府門外,門房小衙聽說遺玉是來找自家小姐的,也沒通傳便如是道,看樣子這小廝是遺玉不在的這兩年買進府的,聽遺玉報了名,也不認得,換在兩年前,遺玉上程府來,通常是被直接請進去的。
“可是方便告訴我,她去哪了?”算起來,程小鳳去年便已在國子監學滿了四年,是不用再去學裡。
“這——”大門戶的下人管嘴嚴實,一般不敢輕易洩露主子們的行蹤。
遺玉不想他為難,便轉而道:“那程夫人在嗎,煩勞幫我通傳一下。
小衙撓撓頭,道:“夫人也不在。”
那可不好辦了,程咬金定是還沒下朝,是她挑的不是時候,“那我留個帖子,等你們夫人小姐回來了,且幫我傳一下,就說是盧家的二小姐來訪便是,我明日會再過來。”
“好、好。”小衙連聲應道,只覺眼前這小姐人漂亮說話也和氣的緊,半點不似其他找上門來的小姐們跋扈,便目送她直到上車離開,才有些樂呵呵地轉身進府,可一扭臉,迎面險碰上一個人。
“少、爺。”
“嗯。”
“少爺,剛有位小姐來訪。”
“再有人上門找我,不必理會便是。”
“不、不是,剛才那位是來找夫人和大小姐的。”
“真是愈發不像話了,什麼名目想得出來。”
“少爺別生氣,那位盧小姐看著,同往常尋來的小姐們不一個樣,她——”
“什麼小姐?”
“是啊,說是盧家的二小姐,小的不認得,少爺您——”
“人呢?”
“啊、哦,乘車住那邊去了,剛走——少爺您慢些上馬啊!”
“駕!”
“於通,到了東都會,先找家成家鋪子停著。”遺玉敲了敲車壁,衝外頭駕車的車伕道。
這車伕名叫於通,年近二十,遺玉離京之前,便在龍泉鎮璞真園上做事,是盧智修成園子後,買進府的頭一批下人之一,是璞真園掌管人事的周管事薦給遺玉差使的,人比較機靈,車駕的也很穩。
“是,小姐。”於通在外頭大聲應了一句,精神頭是十足。離東都會還有一段路程,遺玉便闔了眼靠在車壁上想事情,正尋思著等下去魁星樓拜訪那楚樓主的時候,怎麼言語,駛的平穩的馬車卻突然一個緊停,若非她手腳快地撐住茶案,險些趴倒。
“你這人——哎,你這是做什麼!”
車外響起於通的驚詫聲,緊接著車簾便被人從外面一把扯開,遺玉側目看去,就見車門口一名陌生的青年斜身探望車內,一身紺青色的緞袍,身材健碩,束髮未冠,面板略黑,五官算不上俊,可卻硬朗十足。
沒見過,遺玉心道,便先出聲問,“這位公子攔我馬車有何貴幹?”
“小、小玉!你是小玉吧——是我啊,我是小虎啊!”程小虎仔細在遺玉臉上搜尋了一圈,便找出當年痕跡來,認出人,頓時驚喜地咧出兩排白牙。
遺玉怎麼也沒想到這眼生的黑高個兒會是當日又圓又白的程小胖子,沒刻意掩飾驚訝,外露在臉上,既驚且笑地伸手一指他.道:
“小虎!哈,怎麼是你啊?”
驚喜罷,也不能站在路當中敘舊,外頭已是因這番動靜,圍了不少人在看熱鬧,兩人便定了前頭一家酒館見,一人騎馬,一人乘車過去。
小酒館內客人不多,遺玉和程小虎在角落坐下,叫了一壺春釀,一碟花生米,一盤醬肉,互相問起這兩年不見時的事。雜七雜八地聊了許些,包括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這兩年都去了哪裡,程家兩位長輩的身體可好,遺玉又從程小虎的口中,程小鳳一早是同人去了東郊馬場,程夫人則去別府探望病癒的親戚。
“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