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刃也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笑容有著談判的虛假:“可是,作為彌補,我們提供了更好的方法不是嗎?兵不血刃,保我國百年平安。如果陛下非要追究這戰船之罪嘛……都因任刃監管不力,我願一力承擔。那麼,陛下要我再死一次嗎?”挑起眉毛,他輕聲問道。
犀利的話語讓年輕的帝王怔住。心口處的疼痛忽然消失不見,那裡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只餘下一個空洞,耳邊依稀能聽到冷風穿過的聲音。年輕的帝王突然笑了起來,樂不可支的大笑,笑得連話都是斷斷續續的,他說著:“任刃啊,我,我真的小看你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任刃啊!
聰慧敏銳的,狠絕毒辣的任刃啊!
只是這麼短時間的解除,就敏銳的捉住了他態度突變的原因,似乎是對上一世的懊悔。然後,決絕的,瞄準那一點,利劍攻心。
仰頭笑著,沒有讓對面的人看到他的表情,他倏地站起身向外走去。一腳踹開閉合的房門,在門口站立的順福立刻跟上。
大步邁出,蕭天弘的笑聲漸行漸止。
被指甲刺的微痛的掌心攤開,食指抹掉笑出的淚水,不知是說給身邊的人還是自己,似乎帶著顫音:“怎麼辦呢?這個時候才發現,似乎,有點喜歡呢?”
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喜歡上這樣的任刃。
蕭天弘想:這就是報應——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的內容簡單概括為:渣攻是怎樣煉成的。
但作者很淡定的說,不要小看作者堅強冷硬的心臟也,這不代表作者倒戈了,真的。
但是乃們真的能保證都不倒戈咩?╮(╯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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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揭露
當夜,月朗星稀。
澤州城從未有過的盛事,天仁帝親臨,澤州城內大擺筵席。
主位當然是蕭天弘,他的左手邊是任封疆,右手邊是李州守。之後旁邊依次是韓監軍,任鋒和澤州城的主要官員。
主位下首便是連成線的長條桌子,任封疆的幾位心腹,軍隊的主要將領以及澤州城的大小官員,德高望重的老者等都位列其中。任刃和林澤生只是軍醫,地位並不凸顯,只悄無聲息的坐在人群之中。
慢慢的飲著杯中的清酒,任刃的視線沒有在主位之人身上停留片刻,也完全沒有關心蕭天弘在酒宴上對軍隊中人和澤州百姓代表所說的言論。無非就是會突然停戰議和的目的,儘量安撫對水寇有著血海深仇的澤州人。
蕭天弘的能耐任刃是知道的,一個極會掌控人心的帝王。嘴角扯了扯,是呢,若不是會掌控人心,他前世怎麼會陷的那麼深的?他想要他的回顧和注意,蕭天弘便給他;明明知道這人對他的親密都是有目的的,卻還是沉溺其中,一次次被利用完甩開後,仍不死心,總想著:再等等,再試一次吧,也許這次他就會愛上我了呢?不得不說,他前世的越陷越深,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蕭天弘的態度飄忽不定,時近時遠,讓他猜不透他的心思。
或許,直到最後的最後,再也沒有心力去期盼去嘗試了,他才終於醒悟,這只是掌控他的一種手段罷了。
額頭突然被清涼的手掌覆住,任刃抬眼,看向身邊的人。
林澤生擔憂的幫他將額前的髮絲拂開,問道:“怎麼了?只是半天沒見,臉色就這麼差?身體不舒服?”
任刃淺淺一笑,搖頭不語。
林澤生眼神一閃,將手伸到桌下,緊緊握住少年的手掌,皺眉道:“因為他?你還想著他?”茶色的眸子,帶著某種危險的意味。
心尖上似乎有微風吹過,癢癢的暖。任刃第一次手掌輕翻,反握住他的手,堅定的搖頭:“不是的。我不會想著他了,我沒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