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蕭顯的情況也差不太多,因為違反了海禁令而被朝廷滅族,所以這二賊恨透了我大明,平時裡和我大明作戰,連俘虜都是要殘酷處死的,以示與我大明絕不兩立。”
“所以對於這股頑匪,是必須優先堅決加以消滅,汪直所想的,只不過是勾結日本人,開海禁,以後往往於浙江與日本之間,對於南下呂宋並不是太感興趣,我們先澄清了南海,再集中力量解決浙江福建這裡東海的問題,到時候廣東的水師也可以來助戰呢。”
“就是從戰術上來說,陳思盼和蕭顯的實力比汪直弱上許多,沒有他們那種大炮鉅艦,手下也不過只有萬餘倭寇,平時為了躲避我水師的打擊,還多是分散行事,陳思盼和蕭顯自己身邊的直屬海賊不過千餘人,只要汪直能給我們提供情報,並在外洋封鎖住他們的退路,那我軍水師數千人,上島消滅二賊還是有把握的。二賊一死,我們也可以詔撫他們的餘部,至少能把一部分人收編為大明水師。”
天狼笑道:“原來如此,胡部堂這樣的宏偉計劃,想必已經寫在了給皇上的密奏裡吧。”
胡宗憲點了點頭:“嗯,本官的策略就是如此,所以此事還得先勞煩天狼大人,從義烏回來之後,到汪直的大本營雙嶼走一趟。把本官的回信帶給他,順便觀察一下他們是否是真心要與我軍聯手消滅陳思盼一夥,還是另有圖謀。”
天狼正色拱手道:“理當如此。”
胡宗憲的眉頭動了動,說道:“天狼 ,你今天帶來的那位鳳舞姑娘,真的是錦衣衛嗎,還是你在江湖上的朋友,現在你我已經交心,此事也可直說無妨,不管她是何身份,本官都會為你保密的。”
天狼微微一笑:“她確實是錦衣衛,而且身份地位都很重要,是陸總指揮的得力干將。上次卑職在山西大破白蓮教時,就是與鳳舞聯手行事,所以這回陸總指揮怕我在東南孤掌難鳴。也把她也派了過來。”
胡宗憲“哦”了一聲:“既然這位鳳舞有如此本事,又怎麼會傷得這麼重?這杭州城內難道還有倭寇高手,可以傷到她嗎?”
天狼想到鳳舞自刎時的樣子,面具後的臉上微微一紅,笑道:“鳳舞是在路上碰到了幾個江湖中的仇家,才會傷成這樣,並非倭寇。部堂大人,這江湖中的仇殺並非公事,而且鳳舞當年和這些人結仇。也是違反了總指揮的命令在先,現在此事還沒有向總指揮大人上報呢,所以江湖事江湖畢,我們不希望用錦衣衛的權勢來解決這件事。如果我們回到錦衣衛的杭州分部。那此事勢必洩露,所以還請部堂大人能代為保密。”
胡宗憲的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那本官就放心了,我最擔心的,還是倭寇派出奸細來內地窺探軍情,現在我軍新募集了士兵,在加緊訓練。這些都是秘密進行的,你們去義烏如果想要募兵。也不宜大張旗鼓,我們只有在表面上裝得不思進取,不修武備,才能讓汪直放下戒心,與我們合作,這點你一定要注意。”
天狼這下算是明白了胡宗憲為何放任杭州城內歌舞昇平的原因了,他笑道:“部堂大人一片苦心,天狼佩服。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天狼這就告退。”
胡宗憲的嘴角勾了勾,說道:“天狼,還有最後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聽徐先生所說,你和小閣老好象有很深的仇怨,是嗎?”
天狼看了一眼徐文長,他在和徐文長的談話中也知道了胡宗憲的底,清楚這位東南總督和嚴世藩並不是一路人,但畢竟胡宗憲跟嚴嵩有著師生之誼,即使不喜歡嚴世藩,也不代表和自己一樣跟這個奸賊是你死我活之仇,所以現在還不能把所有的底都交給他。
於是天狼點了點頭:“卑職還沒有加入錦衣衛的時候,就和嚴世藩打過交道,他們父子當時扶持在江湖上號稱魔教的日月教,無惡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