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藩一改之前夾著尾巴的作法,態勢咄咄逼人。就連張瑞璣這個北洋和護法軍雙重認可的監視人,也拿陳樹藩沒辦法。
自1918年8月吳佩孚等人以罷戰提出議和,從1919年2月底開始一直持續到5月份,國內各省除了部分小軍閥還互相爭鬥外,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南北劃界談判上。劃界談判的主要思想是根據雙方的實際控制區域,劃分停火線、讓百姓休養生息,並在此基礎上,尋求和平解決爭端甚至重新組建政府,但終究是一場黃粱美夢。
陝西在南北雙方都認可的特使張瑞璣監視下,也開始了劃界談判,但靖**和陳樹藩一直未能達成一致,陳樹藩只肯保留三原、渭北、同官(今銅川)等地的8個區縣給靖**,說起來靖**的在談判桌上的頹勢,還是源於內訌的遺禍。
司南有些搞不明白,陳樹藩在這個關鍵時刻,不在西安鎮守自己的老巢,突然跑到周至視察,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但時間來不及了,今天是3月13號,15號陳樹藩就要來,畢竟他現在還是實際意義上的陝西督軍,所以該走的禮節還是要走的。
於是在大家的安排下,學堂和水庫工地都做好了接待準備,並開始嚴格控制工地人員隨意出入,防止被有心人利用,萬一陳樹藩在視察過程中生個好歹,那長城公司可就有口難辨了。儘管司南覺的極其膩歪,但還是不得不做好準備。
正在緊張運輸糧食回陝的車隊,也分別通知,叮囑各個膠輪車組的頭目,這幾天不要在路上捎人,防止出現意外。前後忙活了整整一天,才把所有事情搞定,司南在心裡不停的碎碎念,恨不得去督軍府將陳樹藩掐死。
馬柺子到三灣村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他無比憤恨自己僱用的車伕,一路上自己顛的都快散架了,這會腰痠背痛,下車的時候,硬是少給了車伕5個銅子,車伕也沒折,只好自認倒黴,現在他的生意越來越難,可膠輪車自己實在是買不起啊。
“富貴,你來幹什麼?又打什麼歪主意!”二姐看見馬柺子推開院門正往裡走,喜滋滋等待丈夫回家吃飯的神色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恐。
馬柺子可沒少禍害自己的兩個姐姐,雖說不是一個媽生的,但終歸流著相同的血脈,開始的時候,也痛哭流涕從姐姐那裡騙了些錢。可一而再、再而三,兩個姐姐只要見到他,都恨不得躲到爪哇國去。
“哎二姐!你別急著推我啊,我是有正事來找姐夫,不騙你,不是借錢來的,我最近改好了,你看!”馬柺子急忙制止住把他往外推的二姐,掏出身上的錢袋子,裡面的大洋嘩嘩作響。
二姐是真的不信!一把奪過馬柺子的錢袋,開啟一看,裡面真是白花花的大洋,足足好幾十個,這才半信半疑的把錢袋還給馬柺子,嘴裡還不依不饒的說著:“我告訴你富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親弟弟的份上,我早就不認你了。說吧,找你姐夫啥事?”
一聽到二姐鬆了口,馬柺子趕緊把帶來的吃食放到簷下的桌子上,拉著姐姐坐下,將自己想了一路的謊話說給姐姐聽。
“什麼?你竟然敢偷著學造槍的手藝,你不要命了!”二姐螣的一下站起來,指著馬柺子憤怒的說道,馬家可只有這麼一根獨苗。
“姐,我的好二姐啊,弟弟知道錯了,這不才來找二姐夫商量事嗎,造槍弟弟是不會在幹了!”馬柺子一看計謀得逞,趕緊把姐姐扶住坐下。
“照你這麼說,你是真想去這個什麼長城公司幹活,只是擔心這些人來路有些問題,所以才來找你二姐夫?”二姐聽完馬柺子的話,似乎覺的很有道理。
“那是!富貴知道錯了,這些年遭二姐和大姐不待見,是富貴自己不爭氣、造的孽,不能怪兩位姐姐。二姐,這次富貴真的是要改邪歸正,所以才想讓姐夫這幾天打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