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幫富貴把把關,這些人要真是正經商人,富貴馬上就去他們那裡找活幹。姐啊!富貴這一年多來偷著學手藝幫人造槍,可是知道不少富戶、奸商都乾的不黑不白的買賣,富貴擔心要是冒冒失失投了黑商人,到時咱們一家老小都保不住。”馬柺子說完,已經是痛哭流涕。
“只要你真心學好,二姐哪能不幫你支撐著,你放心,你二姐夫一會回來,我幫你給他說!”說完,二姐便開始收拾馬柺子帶來的吃食,一會丈夫和2個小子就從地裡回來了。
楊大柱和兩個半大小子從地裡回來,看見坐在房簷下的馬柺子,心裡一陣厭惡,扭頭就想走,被媳婦緊緊抱住,夫妻二人在房裡說了好長一會話,楊大柱才不情不願的坐在飯桌上。
舊社會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婦女不能上飯桌,所以老少爺們4個坐在飯桌上吃飯,二姐只是端著飯碗,抄了些菜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吃。楊大柱家只有8畝來地,年景好的時候多少還能賣點糧換錢花,不好的時候口糧都緊巴,為了彌補家用,農閒時多數時間打獵。他家是附近祖傳的獵戶,打的一手好獵,倒也吃穿不愁。
家裡4間土坯房,雖然簡陋,但被楊大柱收拾的很乾淨,每年他都會將房子修補修補,所以在這個只有8戶人家的村裡,倒算是個好家。飯是撈麵,雖然油水少,但二姐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吃完飯,馬柺子開口將說給姐姐的謊話,又給姐夫說了一遍,然後馬柺子拿出錢袋,數了3o塊大洋,推到楊大柱跟前。
“姐夫,富貴知道錯了,這些年不懂事,禍害您和二姐不淺,我大概算了下,連蒙帶騙一共欠姐夫3o塊,這一年時間,乾的是掉腦袋的活,也掙了點,這些錢是還你的。”話說完,馬柺子裝著流眼淚,用袖子在臉上抹了抹。
馬柺子這一手,徹底唬住了二姐一家人,之前的種種惡劣印象,隨之煙消雲散。二姐哭哭啼啼的攬住馬柺子,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弟弟終於知道上進了。
3月15日上午9時,陳樹藩大張旗鼓的視察來了,前前後後簇擁他的足有小二百人,今天的陳樹藩表現的很親民,在學堂和水庫工地與正在做工的民工很是交談了半天。大到對省裡的看法、小到在工地上吃的咋樣、活重不重、工錢多少、是否及時,問了個一清二楚。
好些個見識短的民工,第一次接觸到這麼大的官,還差點給陳樹藩下跪,陳樹藩得意洋洋的樣子,讓司南很想上去揍他。
整個要視察工地上,司南只是安排了工長和商團隊員嚴密注意,防止陌生人搗亂,陳樹藩沒資格享受黃土墊道的待遇。
由於人太多,午飯是在辦公室外的空地上吃的,張炳玉和司南都是一個看法,向工地上的伙食靠齊,稍微增加一些花色。於是大盆的羊肉和湯水、大盆裝的燴菜、饅頭、麵條,唯一特殊的是多了一瓶酒和幾個涼拼。
跟著陳樹藩來的這些人,大多是平日裡錦衣玉食的主,知道工地吃飯艱苦一些,可沒見過這樣的,很多人都下不了筷子。只有少數來的人和主管們掄圓了筷子奮戰,司南早就交待機靈的夥計,暗暗記下這些不嫌棄飯菜的人。
張炳玉和陳樹藩坐在一桌,招呼大家入座後,膩歪的說了一句:“陳督軍,工地上簡陋粗鄙,讓各位受委屈了,大家別客氣,請用飯!”然後就等著陳樹藩開吃,當陳樹藩動了筷子之後,他立即恢復了豪爽的本色,嗞啦吃了個香。
陳樹藩彷彿毫不介意,他是當兵出身,沒做督軍之前,這樣的飯食可沒少吃,可旁邊那些就不行了。一個個捏著鼻子往肚子裡硬塞,飯食其實是很不錯的,但得分給誰用。
好容易等飯吃完,楊副官示意李儀祉、呂秀山等人過去,陳督軍看來是要問話了,司南沒往跟前湊,在一邊仔細的觀察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