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都是些與她全然不相干的人,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出生,死在她眼前的人不計其數,人與獸、與蟲、與草木一般,並未有何不同,生者雖不忍心見死,但死者無法復生,又何須浪費太多的精神?
人如秋蟲,朝生暮死,不過是順應天時罷了。
銀鎖除外。
遠處又有一陣騷動,金鈴抬起頭來,往遠處望去,見看不到東西,便散開靈覺,很快就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的聲音。
她驀地起身,道:“好像是義兄和娘到了。”
角落裡跑出一個人,她定睛一看,又是仲聲,仲聲此番比南平王剛才跑得更加沒有形象,邊跑邊招手道:“主公!主公!是夫人和少主公!”
南平王臉上的笑容極其緩慢地綻開了,狠狠笑道:“阿貞!阿貞回來了!哈哈!”
仲聲笑得張大了嘴巴,張開雙臂,同南平王狠命擁抱了一下,兩人勾肩搭背地往園中走去,金鈴跟在後面一丈遠的地方,看著前面兩個人不停地互相做鬼臉,不由得嘆了口氣。
仲聲忽然反應過來,拍了拍南平王,道:“主公,馬上就見到王妃了,這麼就不威嚴了。”
南平王連忙放開仲聲,整了整衣衫,問道:“怎麼樣,威嚴嗎?”
仲聲連忙點頭,道:“威嚴,威嚴……”
南平王忽然又問道:“怎麼剛才都沒聽你們提起成竹?成竹呢?”
仲聲也是一愣,兩人一同扭頭看著金鈴,金鈴道:“他坐船回來的……”
話未說完,又收了聲,不知駱成竹這等忠心耿耿的家臣是否會被牽連其中,當了銀鎖遷怒的出氣筒。或許師父從中斡旋,能讓二師叔還人,她自己反正是不成了。
兩人沒聽出她話未說完,都放心地扭了回去,加快了腳步往屋中走去。
金鈴又隨著他們回了向碎玉的居所,這個幽靜的小院子裡一下多了許多人,瞧著熱鬧非凡。金鈴雖不喜人多,但這等場景,如今是躲不掉了的。她落後了南平王與駱成竹好些才進去,進去只見南平王已老淚縱橫,不顧周圍這麼多人,把王妃擁在懷中。蕭荀卻是一臉喜色,頭一個看見金鈴進來,將她招呼過去,笑道:“金鈴料事如神,前方一片坦途,阿七在拐回來的那條路上接應我們,之後喻先生又來了,助我們喬裝進城,一路沒驚動任何人,你在後面如何?是不是受傷了?”
金鈴搖搖頭,“只是手上受了些輕傷。”
“真了不起,你將那小妖女擺平了?”
金鈴微微皺眉,道:“就算是刀劍相向,她也是我師妹。”
“就算是你師妹,你們也還是動了刀子,算了,回來就好。”
金鈴也無心與蕭荀糾纏,心裡總還是擔心著銀鎖,更不知如何能見到銀鎖,顯得心事重重。她往向碎玉那邊走過去,見到阿七和喻黛子,行了一禮,道:“阿七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阿七終於派上了一回用場,道:“沒有!金鈴師姐太厲害了,西邊的路上幾乎沒有人煙,走了一半遇到了師父,喬裝進城,就像是隱形了一樣,師姐……二師姐沒有為難你吧?”
金鈴頗為頭疼這個問題,銀鎖與她拼命不假,銀鎖自己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腿上刺也不假。她當時的神情駭人,金鈴想起來,仍舊覺得心驚。
“不知二師叔何時回城中……”
阿七促狹地笑了起來,喻黛子聽到阿七的壞笑,也對向碎玉道:“不知二師兄等了那麼久,卻只等到一個銀鎖時會是什麼表情。想必很精彩……唉,我真想看啊,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陸亢龍和銀鎖吃虧便吃虧在料不到金鈴這樣的一根筋,會想些陰謀詭計,全然沒有防備,才被他們耍了個措手不及,要真玩起陰謀詭計來,陸亢龍數第一,誰也別想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