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打野食,曾見到過的。什麼地方不尋常?”
淳于道:“這幾個人……我覺得,他們是精兵。但又能看出他們受過專門的訓練,能剋制自己慣常的小動作,讓一般的探子斥候無法從他們的小習慣上分辨出他們的來歷。這一點不簡單,我才注意到他們。”
“精兵?”
淳于疑惑地點點頭,“梁*紀廢弛,這幾個人卻像是訓練有素。我初初以為他們不是梁國人,但他們都是漢人。
”
“講的話呢?”像是銀鎖這樣走南闖北的人,在中原畢竟是不多的,更遑論像她這樣會說洛陽話和涼州土話這兩種差異頗大的方言,是以很容易就能從一個人的口音裡分辨出他的家鄉所在,故而銀鎖有此一問。
“講的是京口土話。有點難懂。”淳于徵說,“我已拜託了佟樂歡去畫他們的臉了,少主出門之前,他一定能回來,就煩請少主今日多等一會兒。”
銀鎖點頭,淳于徵便拉著不知是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還是找個地縫鑽進去的阿七,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偌大的練武場中,除了金鈴和銀鎖,一個人也沒有了。銀鎖嬉皮笑臉的爬起來,道:“麻煩大師姐陪我聽這些無聊的事,妨礙你和你孃親敘舊了。”
金鈴哂道:“你吃她的醋是不是?嫌我輕鬆自在,你卻要聽手下彙報?你若是一個人無聊,就陪我一起去找她吧。她以前可是三番五次說要你去我們王府吃糖,現下沒有糖,我晚上折給你便是。”
銀鎖奇道:“‘晚上折給我’是什麼意思?”
金鈴面色不變,淡淡道:“我瞧你很喜歡在我身上咬來咬去,想來我咬起來和糖差不多,我將就點給你咬,你就當我是糖吧。”
銀鎖氣結,“我便是不當你是糖,也能晚晚都咬,拿我的東西和我討價還價,算什麼本事?”
金鈴緩緩起身,道:“那我自己去了。”
她說著便要走,銀鎖趕緊爬起來,跟在她身後,趁其不備,偷偷抓住了她的手。
忽而她又鬆開,還把手背到了身後,金鈴不明就裡,回頭看了一眼,見銀鎖重新臥在了矮几之上,看著門口,也跟著她一道看了過去。
不一會兒門外進來一人,見了銀鎖便行禮問候:“少主。”
銀鎖笑道:“小佟,淳于還說叫我多等一會兒,沒料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佟樂歡道:“勞少主久候。”
“你怎麼沒走?”
佟樂歡道:“少主,我走了,這裡就沒有鎏金旗的弟子了。誠然我鎏金旗在這等時候不如妙火旗有用,可你看一到這種要畫人臉的時候,就顯出我鎏金旗的優勢。所以我怎麼能走呢?”
銀鎖也感奇怪,道:“為何叫鎏金旗全部撤走了?”
“只說需要鎏金旗儲存實力,單單打探訊息,妙火旗也能做。可能江陵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吧。”
“唔,你畫的像呢?拿來我看看……大師姐覺得會是什麼人?”
金鈴想了想,道:“你們說梁國士兵軍紀廢弛,說的是各地勤王聯軍吧?”
見銀鎖點頭,金鈴續道:“那麼多半便不是勤王聯軍之中的人。我聽說永安侯蕭確深為侯元景忌憚,說不定是他手下訓練有素的兵卒。又或許是東魏的漢人探子,也未可知。”
“為何是東魏?”
金鈴道:“東魏離京口比較近,挑幾個會說京口土語的漢人士兵,並不是太難。”
銀鎖接過佟樂歡遞來的小本子,道:“大師姐挑一個,你若輸了,此次回去,我親自上門給你送飯。”
“我若是贏了呢?”
銀鎖戳了戳她,佯裝低頭看字,金鈴張口道:“我猜是東魏人。”
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