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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韋松道:“晚輩承蒙厚恩,得全殘命,離開桐柏山,一直為父母疑案奔走江湖,決不知桐柏山竟然發生了慘變。”

艾長青道:“那麼,你如此情急敗壞回到桐柏山來,為的什麼?”

韋松道“晚輩因邂逅神手老前輩叛徒凌鵬,得悉他正蠱惑一位武功極高的女孩子,結伴趕來桐柏山,欲對神手老前輩不利,是以晝夜兼程趕回,共謀抗禦之策。”

艾長青臉色一變,問道:“那女孩子是什麼人?”

韋松道:“說來一言難盡,她本是晚輩一位尊長門下,算起來應該是晚輩的師妹,但她一向隱居深山,不悉世故,最近為一點誤會負氣高山,以致被凌鵬花言巧語所蔽—一”

艾長青突然悽聲大笑,道:“好!好!你給我這桐柏山招惹來的麻煩還太少了,老婆子賠了一條性命,說不得我也跟上一條命,這就是我救你的代價,這就是破例醫治你的報應!”

說罷,又揚聲狂笑不止,神情竟是十分激動悲憤。

韋松心中好生難過,卻又無法解釋,含淚靜等他狂笑完畢之後,方才怯生生道:“晚輩自知罪孽深重,無端禍連老前輩清修福地,只求賜告其詳,終將毀身為報,消贖罪。”

艾長青怒目一張,厲聲道:“你能報償得了麼?老婆子一條性命和老夫畢生心血,毀於一旦,你有幾條命?敢說報償的話?”

韋松被他責備得無話可說,只得默默垂首,含淚承受。

艾長青吼了一陣,氣也消了大半,忽又長嘆一聲,幽幽說道:“自從你傷愈離開桐柏山,酒肉和尚調息了數月,武功雖失,精神已漸漸恢復,便整天吵鬧要下山行走,我因他久走江湖,仇家必多,怕他一旦遭遇舊仇,難以應付,是以堅留他在此長住,每日豐筵厚席,苦苦相勸,為了這件事,他和我日夕爭吵,幾乎無一寧日。

後來我實在拗他不過,只得答應親自陪他離山遊玩些時候,讓他散散心,解解悶.打點行裝,兩人一同往南陽府閒逛了半個月,誰知盡興歸來,山上已遭了慘變—一”

韋松心頭一緊,怔怔傾聽著,不敢出聲打岔,過了一會,卻見艾長青冷漠的臉上,緩緩淌下兩行晶瑩的淚水,流過面頰,悄然滴落在襟前。

艾長青素以冷傲孤僻著名,此時緬懷慘事,竟然悄悄流下辛酸的淚水,韋松猜想那所謂“慘變”,必然真正傷透他的心,忍不住硬嚥問道:“就是那時,老婆婆遭了人家毒手麼?”

艾長青突然神色一振,臉上重又恢復冷漠之色,恨恨道:“豈止她一條老命,連老夫數十年踏遍天下各名川大山,蟬箱耗神,蒐集的滿屋奇藥異草,盡被毀去,我活了幾十年,一夜之間,只剩下孤零零一個人,其他,什麼也沒有。”

艾長青仍舊不露絲毫詫異,冷笑道:“他一身武功全失,如果真的去尋人家黴氣,也不過枉送性命,於事何補?”

韋松急道:“敢問他老人家已經去了多久?”

艾長青道:“大約已有三四天。”

韋松跌足道:“這麼說,晚輩勢非立刻去追他老人家不可,但是,這兒一唉一—”

忽然心念一動,忙道:“老前輩;您老人家屋毀人亡,此地已無留戀,何不請隨晚輩立刻離開桐柏山,一同去追神手老前輩?”

艾長青滿面不悅之色道;“你說得輕鬆,老夫隱居此地二十餘年,一草一木,莫不親手栽植,如今老婆子屍骨未寒,你卻勸我棄家出走?”

韋松道:“不!晚輩絕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神手老前輩孤身赴仇,必須勸阻,而凌鵬近日定然要尋到此地來,如果見不到神手老前輩,只怕會對您老人家不利。”

艾長青聽了,冷笑不止,道:“他如果要來,儘可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