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發洩般的怨恨,大聲的咒罵,還能幹什麼?也許有人知道,那些在絕境因為某個決定而走出困境的人,呂氏鐵匠鋪的老闆呂紅逍、似乎就是這麼一個幸運的人。
當他面對嬌嫩的媳婦情不自禁時,似乎上天也不願難為這個勤奮老實的打鐵漢,他居然因為睡著而整個上午都沒有來開鋪,當然也不知道在他的鋪子前五丈遠的地方,有個人在那裡躺了一夜,直到清晨從鋪子前挑菜走過的菜農發現後,才報了衙差。
很快衙差認出了韓先庭,卻並不敢輕易移動,此地離韓府並不算太遠,快馬加鞭派人通知了韓府,又封了街頭街尾,也請來了最好的仵作,只待韓府的人趕到,便開始查驗。
一個時辰後,韓少莊主帶了上百人飛馬趕到,看見昨日出門前尚還精神奕奕的老父,此刻全身溼透,蜷縮在一團,並不比一條狗縮在一起更好看,不敢置信的睜大著雙眼,輕輕的翻過父親的身體,只見胸口一道深及至骨的刀痕,還有胸口一道劍刺入的傷口,直穿到後背。
即便曾經傷人無數的韓少莊主,此刻也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悲憤像是忽然間從心裡爆發,性格爆躁卻孝道純良的少莊主,一把將父親攬入懷中,大吼一聲,雖是發洩,卻也極盡悲愴。
氣憤的快要瘋掉的雙眼環望時,有幾個商鋪正開著,而其中一家店主人,卻不知在談著什麼忘情的話語,竟是眉飛色舞,極是高興。
他的眼睛忽然間,像是變紅了,抱著父親霍然起身,小心翼翼的放進剛剛駛來的馬車,然後關上車門,甚至還輕聲的吩咐車伕小心些。
而後,馬車緩緩駛離,韓少莊主也緩緩的轉過了身,冷冷的眼神讓在場的每個捕快,每個衙差,連大氣都不敢出,他掃視了一眼他帶來的人,然後狠狠的望向那幾個商鋪,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
幾十個身影忽然躥了出去,刀在快速的行進中出了鞘,只眨眼間,已衝上了前,很快有人倒了下來,甚至都忘了喊叫,有張嘴上仍帶著笑,只可惜笑容只能這麼一直保持著,因為只此瞬間、人事已非。
韓少莊主離開時,所有的捕快和衙差似乎沒有半點要責難這位少爺的意思,有位年長些的漢子丟了一小袋銀子,砸在地上石板的凹陷處,濺起了水花,甚至都沒有隻言半語,也許這早已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離去的馬車走得很慢,在韓少莊主回到金虎莊的時候,節氣堂的鄭千秋、三霸莊的胡衝,流風居的劉一坤、對月樓的樊少康、烏梁幫的洛少江、千閣會的鎮四榮、榮勝幫的凌先財,還有關中大俠白當賀,也快馬加鞭的被請了來。
金虎莊主樓的大廳中早已騰出了位置,馬車一到,便極為妥當的安置好了韓先庭,哭聲一片,響徹了整個金虎莊,韓少莊主韓雲斌雙眼通紅,嘴角上有一絲未拭淨的鮮血,像是氣憤過頭造成的,手中的劍握得比任何時候更緊。
看見各派人候在門外時,他面無表情的向議事廳走去,身後跟著的是整個長安城都為之恐懼的洛陽雙刀,多年前被韓先庭收服便跟到了長安,金虎莊替他們安置了家室,一直都是韓家父子忠心的得力助手。
“說”韓雲斌強壓住火氣,身體有些要發抖,好像隨時都有拔劍殺人的可能,韓先庭曾直言其霸氣外露的性格不利於處世,他當然也深深的記得,“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少莊主。”說話的是凌先財,顯得極是恭敬,當然還有恐懼,“昨天原本是我們七派約在望月客棧談判,由白當賀大俠邀請了韓莊主前去做調解。”
“這些我都知道。”韓雲斌已是強忍著耐性,“說些我不知道的。”站將起身,走了幾步,望著在場的八位,“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回少莊主的話。”劉一坤臉色略變道:“我等確是邀了韓莊主前來,可昨日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