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林縛要將通匪案緊緊抓在手裡的根本原因,將廣教寺名下的田產清理過之後,扣除築城所需,林縛還能額外獲得五千畝上田。
當然林縛更鐘意下田,在崇州沒有乾旱、灌溉,所謂的下田,也是受積澇災害頻繁、嚴重的土地,林縛要在崇州大興水利,減輕積澇災害,自然是下田受益最大。
五千畝上田,差不多能置換出一萬兩千畝中下田來。
崇州縣或郡司想來查細賬,林縛完全可以透過上田、中田、下田的置換把戲,從根源上將這些田地變成沒有——當然這一切還要寄田所屬的田主們積極配合才行。
李書堂、李書義、陳雷等人都是熟悉地方事務的,當他們知道目前為止給清查出來的僧院瞞佔寺田、寄田總數達到三十一萬畝時,都驚呆了。
李書堂感覺還好一些,畢竟李家就有兩千五六百畝上田隱匿僧院名下,全縣僧院瞞佔田畝達到三十一萬畝,對他來說,並不能算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李書義在李家是遠族,陳雷家道最殷實時,家裡也就三四百畝良田,這個數字鑿實是嚇了他們一大跳,心裡都在想:難怪林縛要將通匪案的徹查事務緊緊的抓在手裡,不讓別人插手。
在崇州,一畝年產三石糧的上田折銀七兩,三十一萬畝瞞佔田產以上田居多,差不多有近兩百萬兩銀子的價值。
就算不全部罰沒,以今日所形成的公議處置,也差不多有四萬餘畝寺田可以直接收歸官有,折銀約三十萬兩;二十七萬畝寄田罰賦也有七十萬石之巨,折銀約三十萬兩。
如此巨大的利益,足以引起太多人的貪心。
李書堂、李書義、陳雷等人這時候才認識到嶽冷秋派來崇州限制林縛的韓載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韓載甚至沒有搞清背後的利益關係,沒有搞清背後牽涉的利益有多大,就輕易的落入套中,將地方勢力得罪了乾淨,將地方勢力完全推到林縛這一邊,還使得地方勢力都心悅誠服的形成林縛所期待的公議——畢竟比起價值近兩百萬兩銀的田產給罰沒,罰賦折銀才三十萬兩容易接受多了。
要是沒有韓載跳出來做這個惡人,林縛想直接從地方勢力頭上罰賦三十萬兩銀,可想而知阻力將是何等的巨大——人總是容易接受不那麼壞的結果。
林縛看著李書堂、李書義、陳雷等人,慢悠悠的端起來茶杯。
他手裡的銀子還能支撐江江左軍一陣子,他不需要銀子。從崇州到津海的黑水洋航線還沒到大規模開通的時機,他也不需要大量的糧食運往津海去。
他需要田,準確的說,他更需要附庸在這些田地上的佃農;十萬畝上田差不多能容納一兩萬佃農。
林縛大概推算了一下,加上直接罰沒的寺田,他可以置換出二十萬畝中下田,而且他希望將這些田地主要沿紫琅山、西山河口、九華寺、鶴城四個區域集中分佈,
九華寺位於崇州縣西北角,一旦將西山河與運鹽河貫通,九華寺將是控制西山河及運鹽河的戰略要點。
除廣教寺之外的十八處僧院,林縛獨在九華寺留駐一哨武卒,就是打算以九華寺為基礎,改造成一座永久性的軍事營壘,控扼進出興化縣、海陵縣北境及皋城縣的要道。
除了控制九華寺據點外,林縛要在九華寺周邊形成一定的軍屯規模。
使西山河與運鹽河貫通,將極大的改善運鹽河九華段的積澇災情,使大量受苦於澇災的田地因此受益變成良田。
糧產增加,除了原有的佃農外,林縛還在容納一部分流民。他這時候還不能直接插手崇州縣政務,但他可以組織軍屯附民進行民勇輪訓,進行後備軍事力量的儲備。
鶴城是運鹽河的出海口,在崇州舊城東北約一百二十餘里處,與江口距一百三十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