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長山島不足二百里。維揚鹽鐵司為管轄崇東草場便利,防止海寇侵襲淮南鹽場,在運鹽河口築城,為鶴城,設鶴城草場司,駐鹽丁千餘人,轄草場鹽戶兩萬餘眾。
鶴城早年就是天然漁港,形成較大規模的取居區,也開墾了大片的田地。崇州在近百年前置縣時,鶴城漁港及鶴城周邊的田地都劃歸崇州縣管轄,崇州縣在鶴城設鶴城巡檢司,駐弓刀手百餘人,與鶴城草場司並置。
林縛若是有餘力再置一營水師,他便是要設在鶴城。
西山河口與紫琅山離得很近,地理位置倒不顯得那麼重要。
要控制崇州,僅控制紫琅山、軍山及西沙島觀音灘還有所不足,九華寺與鶴城是林縛必爭的要點。控制九華寺容易一些,他已經派武卒進駐。鶴城那邊稍麻煩一些,先要將鶴城巡檢司巡檢換掉。
僅僅軍事控制還不夠,屯田、移民、民勇輪訓、儲備軍事後備戰力,哪一樣事情都不能少。
第一步就是要將清查通匪案吞下的田地置換到九華寺、鶴城、西山河口、紫琅山附近——這些事情必須透過熟悉地方事務、又與地方勢力關係融洽的李書堂、李書義、胡致誠、陳雷等人秘密去施行。
林縛此時已經不需要再掩飾他意圖全面控制崇州、經營崇州的野心。
妙計得逞,林縛也難免得意洋洋、心滿意足,具體的事情留給曹子昂、林夢得、李書堂、李書義他們討論去。
林縛本來折回內宅去,出了門,突然想起到山頂禪院走一遭;按說他如此用計引韓載入彀,還是受宋佳的啟。
林縛是將踏入內宅門折出來的,也就沒有再讓護衛跟著,如今紫琅山跟江東左軍的後花園一樣,在自家後花園裡的閒庭信步,讓護衛跟著也太彆扭了。
藉著夜裡的微光,踩著溼滑的臺階而上,一直到山頂禪院才有燈光透來。值守山門的女營值哨自然認同林縛,自然不敢多嘴問什麼,在林縛進去之後,才派一人去通知孫文婉。
林縛從來在夜間到山頂來過,孫文婉要去拜見,趙姨娘細心一些,問值哨:“大人身邊有人跟著?”
“沒有,就大人一人。”
趙姨娘攔住不讓孫文婉去拜見林縛,說道:“大人未見希望看到我們出現哩。”
孫文婉初時還乍一怔,轉念想明白姨娘所指是什麼意思,揮手讓值哨出去,掩上門才輕罵了一聲:“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你可把你爹、你叔也罵上了。”趙姨娘輕笑道。
這世間沒有不貪腥的貓,也沒有不好色的男人,只要不為女色壞了事情,在男人的世界裡,這甚至都算得上一樁美談。山頂禪院關著的兩人,奢家女兒還稚嫩一些,少夫人身上煥出來的容華有幾個男人不給勾引?
她們這些做部屬的,難道還能跑去壞主公的好事?
林縛踱步走到屠家姑嫂居住的偏院前,覺得值哨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舉步走到院門裡,才省得他深夜來訪二女居處,不能算什麼守禮的君子。林縛當然不希罕做什麼君子,但是他過來也沒有什麼別的意圖,怕是給奢家姑嫂誤會可不好。看著屋裡燈火還亮著,奢家姑嫂曼妙的身形映在窗上,林縛當下又猶豫起來,想要退回去。
“誰在外面?”宋佳在屋裡警惕的出聲問道。
林縛正猶豫著呢,聽到宋佳突然問,心虛的嚇了一跳,還以為給奢家姑嫂覺了,剛要出聲回應,就聽見屋裡有窗門給撞破的聲音傳出來——不對,奢家姑嫂是覺有其他人潛近才出聲詢問!緊接著就聽見奢明月在屋裡出驚惶的尖叫:“有刺客!”
林縛當下解下佩刀,等不及等院門外值哨進來支援,他撞開門衝進屋裡,偏廂房裡的貼著陡崖的後窗給撞破,兩名黑衣蒙臉漢子站在屋裡,他們也沒有想到援兵會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