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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皇帝要親自主持殿試。這次策文的題目出人意料地竟多達五百字。他詢問那些參加會試的舉人,為什麼越想勵精圖治,後果越是大臣更加腐化和法令更加鬆弛?

答案顯然是無法靠幾個參試的舉人能準確地找到的。此時的萬曆皇帝陷入了更加沉重的精神重壓中,他唯一的希望和寄託,就是接受這精神上的活埋。

這次預築壽宮出乎萬曆意料的是,不但沒有遭到廷臣的勸諫和阻止,反而得到了極力迎合:“我皇上欲因春禮預擇壽宮,宏度卓識,其與三祖(明太祖、明成祖、明世宗——作者)同符。臣等不勝欽仰。”

對廷臣如此迎合的態度,這是萬曆皇帝所始料不及的。事實上,直到他死也沒弄明白,為什麼廷臣在他所幹的其他事上,橫加干涉、屢屢進諫,而對此事卻如此寬容和諒解?也許,群臣們認為,此時的皇帝已經不折不扣地取得了列祖列宗的地位,足以讓後代的人們崇敬。同時,他雖正值青春年少,但是已為人君而且御宇十年,具有足夠的資格當此殊榮了。

根據張四維的建議,此項工程參照明世宗在嘉靖十五年選擇山陵的慣例,先命文武大臣帶領欽天監及通曉地理風水之人,前去天壽山先行選擇“吉壤”二、三處,以便於皇上在謁陵過程中欽定。

1583年2月4日,禮部首次派遣祠祭署員外郎陳述嶺、工部派出督水司主事閆邦、欽天監監副張邦垣、陰陽術士連世昌等人,赴天壽山先行勘踏選擇。

陳述嶺一行來到陵區以後,開始了緊張而認真的勘察,足跡遍及陵區大小山丘、平原河流,經過一番冥思苦索地選擇之後,於2月14日返回北京。第二天禮部向皇帝呈奏了他們的選擇方案和圖示,禮部題:“據祠祭員外郎陳述嶺會同工部督水司主事閆邦等先詣天壽山,四顧相視,擇得永陵東邊一地名譚峪嶺,昭陵北邊一地名祥 子嶺,東井南邊一地名勒草窪,俱為吉壤。”

萬曆皇帝覽閱之後,急命定國公徐文璧、內閣首輔張四維、司禮太監張宏及通曉地理風水的內外大小官員同去校勘。

徐文璧一行來到陵區,按圖示登上譚峪嶺,俯首觀望,整個陵區盡在眼底。雖是二月早春,草木尚未發芽吐青,但置身山中,卻分明感到一股春天的氣息迎面撲來。每到太陽初升的早晨和日落的黃昏,山下的青松翠柏之中便升騰起茫茫白霧,春風蕩過,白霧飄緲起伏,在殷紅的霞光中閃爍著綵綢般的光澤。青松、霞光、白霧恍如人間仙境,的確是興建壽宮的好地方。

徐文璧一行看過譚峪嶺,又先後來到祥子嶺和勒草窪勘察。這裡雖然和譚峪嶺不同,卻也有獨特的風格和不容忽視的地理特點。就總體而言,和譚峪嶺難分上下。

二月底,徐文璧、張四維等人回京,向皇帝呈奏:“三處地址確為吉壤。”

三處俱吉,自然不能俱用,只能從中選擇一處,作為壽宮之地;而這個選擇,只能由皇帝自己欽定。於是,萬曆假借恭謁山陵行春祭禮為名,決定在閏二月十二日進行第二次“謁陵”。

聖旨一下,朝廷內外一片忙碌。禮、工、兵各部,按照自己的職責,仔細地做著準備。到閏二月九日,突然狂風大作,黃塵蔽日,群臣無不驚慌失措。內閣首輔張四維認為天時不利,前行無益,並引用明太祖朱元璋的《祖訓)“謹出入”條,諫止皇帝放棄這次“謁陵”。萬曆選擇“吉壤”心切,不顧張四維的阻諫,毅然傳旨:“已將成,不敢中止”,決定繼續前行。

閏二月十二日,狂風漸小,紅日初露。萬曆皇帝由定國公徐文璧、彰武伯楊炳護駕,“率妃發京”。御駕前後,由鎮遠侯顧承光、左都督李文全,勳衛孫承光,統率佩刀五府軍衛官30名,大漢將軍300名,其他武裝軍校四千餘人,浩浩蕩蕩,向天壽山行進。

御駕尚未出動,京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