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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開始戒嚴,每座城門都由一位高階文臣和武將共同把守。皇弟潞王當時尚未成年,即參加戒嚴事宜。他的任務是把鋪蓋搬到德勝門的城樓上居住,密切監視御駕必經之路。這支聲勢浩蕩顯赫的隊伍到了郊外,皇帝及其家室住在沿路修起的佛寺裡,其他隨從人員則臨時搭蓋帳篷以供歇息住宿。在幾十里路途上,一些地方官、耆老及學校的教官被引導在御前行禮,不能稍有差錯。

萬曆發京的第二天,在由沙河鞏華城赴天壽山的路途之中,皇帝的備用“飛雲輦”,不知何故突然起火。侍衛們趕上前撲救,總算保住“飛雲輦”,未釀成大災。這次事故,群臣再度大驚失色,議論紛紛。張四維認為,這是“上天的警告”,即勸萬曆停止前行,但未得同意。

十四日,隊伍到達陵區。萬曆此行的目的是很明顯,主要是尋覓及視察他自己的葬身之地。既然以謁陵為名,那麼謁祭在所難免,種種儀式自然應當周到齊備。因此,在出發之前,禮部必須斟酌成例,擬訂各種詳情細節,有的陵墓由皇帝親自祭謁,有的則由駙馬等人代為行禮。十四、十五兩日,萬曆在拜謁完長、獻、景、裕、茂、泰、康、永諸陵之後,還要親祭長、永、昭三陵後邊的主山,後經張四維諫阻,才勉強作罷,只命駙馬等人去代行祭禮,以示誠意。

十六日,萬曆率隊依次到祥子嶺、譚峪嶺、勒草窪三處詳細察閱後,對三處地址皆不滿意。十八日,萬曆回宮,並立即諭禮、工二部及欽天監諸官,再去選擇二、三處來看。禮部見皇帝如此挑剔,心中不快,即呈奏萬曆:“臣等既已寡昧,請允許張邦垣多帶些通曉地理、風水之人,共同前去踏勘,唯此才能選取更多吉壤供皇上選擇。”對於這個奏本,萬曆自然深知其中之意,但他未露聲色,當即給予允可。並諭令:“凡在京有諳曉地理風水的內外大小官員,都可到天壽山參與實地踏勘。”

萬曆的這一諭旨,不但未給禮、工二部帶來方便,反而加深了選擇“吉壤”的難度,以至最後矛盾重重,並生出許多阿諛逢迎、令人捧腹的可笑事件。

激烈的交鋒

就在禮、工二部重新組織人馬,緊鑼密鼓地赴天壽山再擇“吉壤”之際,有個名叫樑子琦的通政司左參議,感到建立奇功的機會到來。於是向萬曆陳奏:“臣子琦自幼深曉地理風水,請命臣前去天壽山選擇吉壤。”

萬曆覽奏後大喜,想不到本朝還有這麼多的奇才,急命樑子琦隨禮、工二部一同前往核視。樑子琦獲悉皇帝對自己的陳奏和才華十分賞識,便在實地踏勘中別出心裁,處處與禮部郎中李一中、工部郎中劉復禮、欽天監監副張邦垣及術士連世昌意見相反。禮工二部及欽天監等人從東山口至九龍池逐一察看,終於選中了形龍山、勒草窪前、大峪山、寶山、平崗地、黃山嶺等六處“吉壤”;樑子琦個人擇得黃山一嶺、黃山二嶺、團山、珠窩圈、石門溝山、蔡家山、長嶺山、景陵左山等八處。三月二十三日,禮部尚書徐學謨,將本部及欽天監擇得的六處和樑子琦個人擇得的八處,一併呈給萬曆皇帝。萬曆覽奏之後,諭令部、工二部再行實際踏勘,從十四處中選擇最上吉地三、四處並繪圖來看。

四月三日,禮部尚書徐學謨、工部尚書楊巍,透過四處遍閱實地比較之後,認為形龍山、大峪山、石門溝山三處“最吉”,樑子琦得知自己選擇的石門溝山被列為“吉壤”,內心十分欣喜,彷彿看到大明帝國的高官厚祿就在眼前了。

令樑子琦遺憾和痛恨的是,首輔申時行的出任,使他失去了這次加官進爵的機會,最終落得貶職閒居的下場。

張四維繼任首輔不到一年,父親不幸病逝。張四維無法像張居正一樣,再來一次“奪情”,只能離職守制,在此期間,申時行代理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