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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蒼蒼的父母,自己這個家中最大的兒子卻不能守在二老膝前贍養分憂,實在是不孝。他的內心一陣酸楚,暗自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以報父母生養之恩。

趕了半天路,眾人的腹中都打起鼓來,胖子尤其耐不得餓,韓寒遠遠瞧見前方的一個打著食幌的歇馬亭,嚷道:“大夥兒快點,有歇腳吃食的去處了。”

按照宋制,官道每二十里置馬鋪,有歇馬亭,可由百姓經營飲食;每六十里建驛館,隸屬各州府衙門,為官旅公差者提供食宿。

“有客到!”守著冷清食肆的店小二早瞄見這一票人馬,大老遠就殷勤地上前拉客,“列位客官快請進,小店有剛出鍋的上好熟牛肉,還有香噴噴的蔥花大肉饅頭。”

“別忘了給騾馬上草料。”韓寒吩咐一聲,踱著官步,率先進了大堂,一個人佔了張桌子,先給自己點上一盤熟牛肉,一碟花生米,再加一壺黃酒。給另一張桌子的小五、兩護院和三個車伕六人各點了一碗粥和一個肉饅頭。

小五難得吃上肉饅頭,就著熱粥兒,狼吞虎嚥地幾口下肚,兀自沒覺得飽,卻又不好意思啟口,而同桌的人尚在不緊不慢地進食。

酒足飯飽,韓寒響亮地打個嗝,見隨從都巴巴地等著自己,只覺理所當然,喊小兒過來付帳,一起身卻打個踉蹌,敢情喝多了,他陷在肉臉中的小眼斜了一圈,落在小五身上:“嶽五,本管家看得起你,這督押之職,由你暫代吧。”

小五“喏”一聲,心頭暗喜,須知衡量一個武人優劣的標準便是騎射,他的射術已有所成,但騎術卻嫌生疏,蓋因無馬練習之故。

將胖管家扶上尾車頂廂歇息,小五返身上馬,恰似如魚得水,一抖韁繩,大喝一聲:“大夥兒啟程嘞!”

既為了行使督押之責,又兼練習騎術,小五駕著瘦馬在空蕩蕩的官道上來回馳騁,同時揮舞鐵槍與心中的假想敵廝殺。

按說,宋人的假想敵理應為多年征戰不休的西夏人,但因燕雲十六州的緣故,反而對遼國這個友邦更為敵視,小五也不能免俗,幻想著自己為收回祖宗之地與遼人大戰。

馬戰槍法的要領跟步戰全然不同,以衝鋒陷陣為主,一輪衝殺要面對無數敵人,要求一個照面便殺敵於馬下,不像步戰跟敵纏鬥,至死方休。

小五的槍法亦周侗傳授,但周侗所長為弓射,槍法卻是一般,這一點,當小五碰上真正的高手之後才明白。

正“殺”得興起,耳畔忽然隱隱傳來一聲少女的輕笑,小五當即收槍勒馬,警惕地四處張望,但見前後一線連天的官道上並無他人,兩邊的荒丘蒿地中也無人影,難道自己聽岔了?小五搖搖頭,身為射手,最要緊的就是目力和耳力,他相信自己沒聽岔,莫非有剪徑的強人綴上了?

小五雖出身農家,卻天生大志,好讀古書,研習兵法,是以小小年紀,遇事不慌。他若無其事地繼續來回“廝殺”,如同一個沉迷遊戲的頑童,但耳朵卻直豎起來,捕捉任何可能的異聲。

當小五又沿車隊由首及尾衝騎時,再度聽到了低笑,他這下聽仔細了,笑聲分明來自居中的騾車,他心中暗驚,莫非強人是趁剛才歇腳的空兒偷上的車,這還了得?

“大夥兒停車,有賊人!”小五當機立斷,在強人可能發動攻擊之前先發制人,提弓拉箭,直指出聲的車廂,“咄,大膽賊人,敢動國使禮貨,即刻出來,否則射你個穿心涼!”

兩個護院見小五不像兒戲,皆緊張地舉起刀槍,逼住另兩駕車。車伕們也反應甚快地跳下車,抱頭伏於路邊雨天洩水的溝塹中,以防誤傷。

“啊!有賊人?在哪、在哪?”躺在尾車頂廂的韓寒像個肉球般滾將下來,連幞頭掉了都不顧,酒也被嚇醒了,哆哆嗦嗦地躲在小五的馬後,顫聲發問。

“臭嶽五,給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