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私語,唯有唐信面無表情,依舊安坐,閉目養神。張秉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朗聲道:“這位兄弟息怒,非是張某懷疑眾位兄弟。只是江湖險惡,種種離奇手段層出不窮。縱使我等再小心,也難免有所疏漏。況且,護衛兄弟們第一次與我等同行,不知我等習慣。這等手段是天底下所有的鏢局都務必做的,只求平安無事,望諸位兄弟海涵。”張秉說完,離席向眾多唐府護衛拱手致歉。
那人面帶忿怒,還想張口,忽聽得一聲怒吼:“放肆!”
只見唐信霍然起身,大步走向那熱。眾人原以為唐信只是藉此給張秉個臺階下,讓那護衛閉嘴,避免再起爭執。哪知唐信到了那護衛身前,揚手一記耳光,“啪”的一聲,響亮無比,打的那護衛嘴角帶血,眼冒金星。
唐信氣得渾身戰慄,伸出手指指著那護衛道:“一派胡言!爾等忘了臨行之前老爺的命令麼?但凡一切,皆聽總鏢頭安排,莫起爭執,引發內訌。你們怎敢如此無禮?總鏢頭所言,句句實在,字字坦誠,哪有懷疑之心?爾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真該打!若不是此時正是府中用人之際,我就把你驅逐出府!滾出去!今夜罰你守夜,再有疏忽,要你的狗命!”
那護衛被罵的狗血噴頭,不敢再言語,低頭出了大堂。眾人鴉雀無聲,唐信的雷霆一怒震懾全場,就連張秉也是有些目瞪口呆,萬沒料到他竟然如此大怒。
唐信怒氣未消,轉身走到張秉身前,向他一拱手,衝著在座眾人說道:“我等同行,最忌挑撥生事,唯有信任,方能合作。老爺選中張總鏢頭押送此鏢,那就是相信總鏢頭的能力跟品德,這點我等毋庸置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總鏢頭。此處距離京城還有千里之遙,不知有何等變數在等著我們,若是再有挑撥離間者,殺無赦!”唐信大手一揮,做出斬首的手勢,大堂上鴉雀無聲,一時竟無人敢說話。
見氣氛凝固,張秉出來打圓場,依舊面帶微笑,好像剛才之事沒有發生過。眾人見總鏢頭都未曾放在心上,也是相互打個哈哈,就此揭過。張秉命人拿來銀針,親自驗毒,每一桌每一道菜都不曾漏下,甚至連酒水都沒有放過。
沒人注意到,就在唐信言明殺無赦的時候,那被趕出大堂的護衛側身站在大堂門外,眼露怨毒之sè看著屋內。當他看到唐信斬首的手勢時,忽然一怔,然後面露詭笑,轉身匆匆奔向驛站後院。
押鏢車隊都停在後院,並有專門的jīng銳護衛看管,見有人過來,即刻前去詢問。只見那護衛拿出一個令牌,低聲說了幾句,就被領到其中一輛車前,車上有一鴿籠,這是唐府護衛所帶的專門與府中聯絡的信鴿。
那護衛伸手取出一隻,將準備好的紙條捲成筒狀,放入信鴿爪部的小筒之中,抬手放飛。之後他又跟看守車隊的護衛低聲說了幾句,轉身離開。
………【第七章 慘遭毒手】………
大堂之上,飯菜酒水全部已檢驗完畢,眾人奔波一rì早已飢腸轆轆,都盼著趕快開席。張秉拿起手中茶碗,向在座眾人道:“今rì雖有酒,但不可多飲,且自明rì起,途中不得再飲酒。望眾位兄弟寬恕,張某以茶代酒,先行謝罪。”
鏢師們自是明白這規矩,唐府眾護衛有先前唐信暴怒之戒,哪敢多言,皆答聽從總鏢頭安排。之後,大家推杯換盞,邊吃邊聊,儼然一派團結景象。吃不多時,唐信有些酒醉,堅持派人將守衛都喊進來,說是眾兄弟都要一視同仁,張秉實在沒辦法,只得將人喊進來,並派出其他鏢師輪換守衛。
此時夜幕已降臨,驛站周邊一片漆黑,遠處山林不時傳來野狼孤獨的哀鳴,近處寬闊的河面上河水緩緩流淌,映照著月光,波光粼粼。
驛站門口那一盞燈籠在這夜晚顯得格外明亮,許是因為風太大了,原本搖擺不定的燈籠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