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此際緊緊擁抱,弱小的女子被高大的男子們圍在內側,姿色最弱,無法與三隻鶴直接抗衡;卻是她,唇邊噙著雍容淡定的笑,彷彿一舉穿越了中間的數百年,從來沒有老過。
終於等安頓好了受傷的三三住入以前致蓮呆的客房,由精通醫術的離玉安排了神丹與湯藥,兩隻小鶴在前廳為了孃親包袱裡漏出來的一角桂花糕大打出手,而四郎與段小樓則約會似得雙雙來到府內最幽深的一處圍滿爬山虎的牆角下,竊竊私語不停。
兩位美男對視,拼命找尋對方臉面上由歲月刻下的風霜痕跡。
又不約而同,想起某一個能讓大家歡笑的猥瑣女子,於是四目相對,彼此不由走近些,一個玉姿姣姣,一個英俊倜儻,月光下的背影被樹影遮掩,旖旎纏綿,真正是佳期如夢。
只要不開口,仍是上乘的美風景。但幾百年未見的故友,怎麼忍得住不開口?
“你們鶴族為什麼退婚?讓我堂堂天魔皇的顏面何存?”有怨婦出沒。
“天戾呢?被你拋在天魔宮裡沒帶出來?他若出了閃失,你可擔當得起?”有多情郎君提起心中念想。
“小四由玉潔陪著,無須你操心!倒是你那姘頭重光,想不到他今夜如此心狠手辣,差點讓你斷子絕孫!”怨婦挑撥離間。
“短命姘姘!你一介威武將軍素來所向披靡,為何還要我家兩隻小鶴去墊背?你就應該獨自一個扛下來,放放魔眼神光,放放九頭神龍,你不是最愛表演這些雜耍?”
“呸!總好過你如今什麼都沒得耍!”
“就當是救了一隻沒有良心的斑點豹子,豆抖淡定得很,不會介懷!”
“什麼斑點豹子?”天魔皇陛下明顯被唐突,氣得一陣亂抖:“本座孃親的原身是金錢豹!金錢豹!不像人家是肉鶴,肉鶴!”
“陛下學敖霄口吃嗎?作甚一句話要重複那麼多遍?”
話不投機,兩個美男不顧廉恥,私以為夜黑風高,隔牆無耳,放心而又肆意地扭打成一片。
四郎沒了神功,段小樓只得和他近身肉搏,兩位在人間相當於剛過而立之年的王族男子此際就如鄉間頑童,一套套野猴拳,猛虎掌,祿山爪使來都虎虎生風。
打得正忘情,也不知由何時起,身邊俏立著長開了的母夜叉,笑眯眯用十分惋惜的眼神看著他們,嘴裡感嘆道:“原來兩位英雄壯士當初就是如此捨生忘死對抗天劫得!”
壯士們如遭雷劈,倉促間慌忙收回拳腳,整整凌亂的衣冠,還未來得及擺正姿勢,就看見又有兩個黑衣男子一路打進視線。
到底是少年人氣力大,邊打還可以邊罵:“小肉鶴,你豈不知孔融讓梨?快放手,糕是你青天大老爺的!”
肉鶴不甘示弱,回敬:“蛋大,我只知道爹說你小時候有齲齒,就是吃糕吃的,不如就讓賢弟我代勞吧!”
嚴母離玉立在兩隊頑童的中間,十分無奈,且,略覺頭疼,她緩緩道:“你們為何隨了你爹如此不開竅?這糕是帶來給咪咪那老鼠吃的,你們的那份早由你爹放在各自房內。在天魔皇陛下面前兄弟爭糕,真是無狀!”
天魔皇陛下聞言,臉上略現紅暈,慚愧地低下了高傲的頭。
“就這些?”暄城眉頭深鎖。
元帥重光更是一臉陰鶩,看不出作何感想。
階下的細作只得稟下去:“屬下不敢隱瞞,天魔皇與鶴四郎在府內並無一句談到神教之事,鶴劫生兄弟更是從頭到尾為了塊糕爭之不休……”
“哼!”暄城的肩傷上了包紮,但心頭的那根刺,卻再也拔不去,他道:“傻鳥雖貪吃,也沒有糊塗到這個地步。更遑論天魔皇段小樓會和風度極佳的斯文美男鶴四郎打成一片……”
“哼!”此次鼻子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