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重光元帥,原本就十分冷硬的面部輪廓,此刻更是冰凍三尺:“若不是諦望獸走失,今日段小樓必亡。”
“諦望出逃,但我是它的血伺尊者,十日內,它必會現身找我。”暄城望著遠方,鳳目裡卻也盛滿了擔憂。
神教夜色裡,有一雙紅色的妖眸,似兩簇微弱的光,在河泉邊守望。
諦望默不作聲,臉上逐漸浮起一抹殘忍的笑,再幽幽看一眼元帥府,多少恩怨,總會在血腥裡到頭。
血的味道,就如清晨花瓣,甜得濃烈芳醇;又像床頭的放縱,在暗夜裡念動咒語,靈肉支離。
多有趣,造化如此安排,兜兜轉轉,東風壓倒西風;西風又敗了東風。地府裡的離魂燈哪有天界的明月來得白皙,諦望在此地的殺戮,不如就從吞噬眼前這法力微弱的小神仙起……
風過,身影飛快掠走,只餘一地鮮紅與一顆圓溜溜的好丹藥。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其實,大家發現沒有,本文思想很深邃啊在愛情,友情之餘,還探討鳥親情牧白,無浪,三三出身自三個不同的家庭,各有各的歡喜,各有各的煩惱,雖然階級不同,關愛卻各有千秋。
即連燕舞暄城姐弟間,也是粉有愛地。
嗯,所以某人不許破壞人家父母的出現,尤其是離玉的出現,是有必要的,不是浪費筆墨湊字數!
獸的瞳眸
天魔皇陛下走了。
在五公主府內的幾日,他穿著神教男子的寬袖白袍,再度用紅綸帶綁了長髮,與鶴四郎端坐在滿院的參天樹下,用玉華杯喝酒,有時聽豆抖彈琴。
樂聲飄渺,鶴四郎的琴藝顯然許久未經磨鍊,天魔皇的酒量卻百尺竿頭又進一步。
容顏未改,彼此的心境千山萬水又一程,故地重遊,倍增傷感。
確認四下別無他耳後,段小樓道:“你與離玉此次迴天界,是否神君……”
鶴四郎頷首:“英雄遲暮,身後諸事卻依舊亂紛紛。”
哪個不是如此?
於是相視淡然一笑。
段小樓緊盯蓮池中那株豔紅的芙蓉,想起客房內酣睡的小女,連忙對著四郎囑託:“天逸與魔教再無干系,我留她在此處,生死有命。”
拼命要逃脫天魔宮的三三,為父成全你。
“兒女自有新天地。劫放此際一定在她屋裡惹她生氣。”
又相視一笑。
“重光若為難你與離玉,來天魔宮。”
薄暮中,段小樓挺立,對女兒告別道:“三三女俠,下回若再有那樣愚蠢的刺殺計劃,千萬獨自一個便宜行事,不要連累這許多性命。”
“呃……”
天魔皇看一眼三三身後的鶴劫放,眼神殷切,寓意無窮。
負過一次,兩次,總該有真心以對的一天不是?
目送父皇遠走的身影,三三的心像被什麼功法用力擰了一下。
數百年的父女隔閡,到了目下,只剩兩眶熱淚。
而孤零零的三三壯妹,從此要在這全然陌生的神教天地生活下去嗎?
沿襲舊例,趁大家都不理論,天逸小公主慌忙找一處寂靜的廊下,抱膝埋頭哭泣。
大老闆無浪如影隨形,俯下身坐去她身邊柔聲道:“臭丫頭,傷好了我送你回去天魔宮。”
“大老闆,帶三三回去黃泉路33號可好?”女子抬起無措的臉,自從那夜離開柴房後院,終日盡是離別。
或是隻要回到黑暗的冥府,一切都可如常,她立在門前迎賓,花姑姑會走來知會,二老闆牧白早已入了後堂。
這樣,便好。
淚如泉湧,她哽咽著哀求:“不要再理什麼神教魔教,瘦皮鶴,我們下去簡單度日,賺很多很